第十九章 史上最长实验(第2 / 5页)
一些经济学家指出,玛雅城邦的文盲率与掌管语法大权的祭司利益息息相关,呈现出一种典型的脑体倒挂现象。由于祭司阶层对语法的垄断,文盲越多,祭司的地位就越巩固;因此,玛雅祭司们的传统做法是尽量降低玛雅人的识字率,他们设置敏感语法表,定期规定哪些语法形式与单词是属于敏感之列,如果随意说出来就会遭太阳神谴。虔诚玛雅人生性胆小,对于这类迷信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久而久之,这些敏感词汇逐渐被大多数人所淡忘。据统计,每一个敏感词汇,都能让玛雅的文盲率上升0.004%。
“这是关于什么的,我看的眼睛都花了,看不太懂。”她指着WORD文档问。这是个好兆头,说明我的乏味战术奏效了。我心头一喜,一时大意,随口答道:“关于历史的。”
但他的外交努力到此为止,攸侯喜指挥官专用的马拉战车飞驰而过,驭手没有注意到这位老人,结果拥有强大动能的车轮给了上议长一个向左的力,严格遵循着牛顿第二定律飞到旁边的草窠。
那位年轻的妈妈虽然不再问问题,但仍旧盯着屏幕,这让我坐立不安。如果这一路上都保持这样的态势……太可怕了,我无法忍受。
当时的情况是,上议长为了表示诚意,亲自披上最华贵的草衣,背着一块预用作备忘录的石头朝着殷商军团的营地走去。他比那个倒霉的信使在外交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信使在距离攸侯喜指挥官三十步的地方被射死,而亲自出马的上议长一直走到了距离攸侯喜指挥官十步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她不是看着我的屏幕吗?那么我就写一些在常人眼里极端乏味的东西把她吓退就是了。于是我开始跳过铺陈和叙述,先从玛雅文明的政治体制写起,然后故意反复使用“立法”、“三权分立”之类的术语。这些东西很枯燥,我写出来又不费脑筋,打字如飞。
但是上议长漏算了一点,那就是男性的多疑心理。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历史上第一个为了作亲子鉴定而发动战争的侵略者。在DNA重复碱基序列识别技术发明之前,他不可能跟攸侯喜指挥官达成任何政治协议。
共和历前二百零四年三月,巴拿马城陷落。这标志着玛雅文明圈的彻底没落。尽管还有零星城邦仍旧保持着独立状态,但玛雅作为一个文明已经不复存在了。另外一个强大的势力取代了它。
“唔……唔,啊啊,不大,也没什么名气,我就是给他们兼职,叫什么什么龙文化公司。”
这是一套严谨的宗教理论,唯一遗憾的一点是,在玛雅祭司们发展出小乘佛教之前,他们全饿死了。
“是不是搞影视剧本什么的啊?”
玛雅祭司们试图告诉石室里的人,整个世界都是幻觉,只有这个金字塔的内部才是真实的整个宇宙。很快坚守者们发现石室里没有食物,纷纷饥饿难耐,玛雅祭司们不得不再度解释饥饿只是幻觉。但当饥饿的痛苦真实到无法回避的地步时,祭司们只好三度修正自己的理论,宣称生存本身就是件痛苦的事,为了解除痛苦,唯有将生存也视为一种幻觉,才能凭着大智慧到达解脱的彼岸。
“哎呀,叔叔你打字速度好快。”小男孩羡慕地叫道。
达成各个政治派别之间的赞同后,上议长开始了整个计划最为艰苦的部分——与殷商兵团谈判。对于这一点,上议长有信心,侵略者想要的东西无非只有几个:金钱、女人、粮食、权力以及其他一切东西。这些东西玛雅都可以提供给他们。
“朋友,叫我哥哥。”我在心里怒喝,仍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他妈妈则开口问道:“您是不是专业作家啊,打字这么快。”
对于玛雅篮球联盟主席,上议长简单地建议他引入选秀机制,这样可以保证绝不会出现一队独大的局面,最后主席也勉强同意了。
“打的多了,慢慢就习惯了。”我冷淡地回答。
“对,对,也有业务……”谎言在不断升级,我的手心开始微微沁出汗水。
失去了上议长的巴拿马城邦还在等待,结果他们等来的只是没有耐心的攸侯喜指挥官和他的大军。巴拿马城邦的守军进行了奋勇的最后抵抗,他们龟缩在高耸入云的金字塔里,把石门紧闭,大声地向神祈祷。殷商军团一时也拿他们没办法。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我一直盯着屏幕,以为我要工作了,很善解人意地闭上了嘴。事实上那时候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灵感,全部的脑细胞都调动起来编织新的故事。
由于这起不幸的事故,上议长在死于历史车轮之前,就被真正的车轮撞飞。正如《共经·红约·李卜克内西书》7:36说:“我实在告诉你们,那些幻想在议会内部通过民主手段达到政治目的的人,他们都是持阶级调和论的修正主义者,就像是玛雅的王,历史规律必不给他们成全。”
有人说写文其实就是一种暴露狂,是作家把自己暴露给别人看。按照这个比喻,那么作者写作阶段显然是宽衣解带了,我不介意裸奔,但是在脱衣服的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就会非常不好意思,然后啥也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