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 / 10页)
我笑着怼了他一句:“谁叫你只以为我是名门之后,市长的女儿来着?”
她说:“那生啥气?是我觉得我俩不合适,人家又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当时樱桃刚下来,我代表你送了他两箱樱桃。”
他苦笑道:“你当时也没详细说明你的社会关系有多复杂呀。”
我问:“你生气了?”
他谆谆教诲我说:“这事儿你可一定要处理好,否则你二姐会大为不满。”
我又问:“那对串通一气的人有什么好处?”
我问:“她明明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张大哥根本没那种想法,她却非指望我能促成,叫我咋办?”
娟说:“就是几个人串通一气,为谁下套,或者挖一个坑。”
他怼了我一句:“是你二姐不是我二姐,别问我。”
娟顿时落泪了,戚然地说:“你啥意思嘛,当面告诉我,我将失去你了?”
那天晚上,我对娟说:“娟,以后咱俩见面的机会肯定少了,凡事你要三思而行,好自为之,千万提防别落入别人设下的‘局’里去!”
我也忧伤起来,握住她一只手,强笑着说:“你想哪儿去了?我现在不是成了上海人的妻子和儿媳妇了嘛。虽然我已经是深圳人了,却毕竟嫁到了上海,以后要在上海工作、生孩子、做母亲、相夫教子,总之……但咱俩不是都有手机嘛,往后交通会越来越方便,咱俩也会坐得起飞机了,谁想谁,半天后不就见面了……”
张大哥说:“不明白就不明白,没必要非明白。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民间有民间的法度。成了朋友是缘分,不轻易失去一个朋友,这是咱民间的法度。民间人按民间法度待人处世,也是讲原则。”
我没忍住哭了,娟反过来劝我,说我俩还是经济合伙人的关系呢,一条绳拴俩蚂蚱,无非就是绳长绳短的改变……
我不懂,问什么是“局”?
我看出那次贵州之行使他一肚子不高兴,内疚地说:“对不起,因为我,给你添麻烦了……”
张大哥开车将徐主任送到家,接着送我和娟,路上他说:“听人讲,他是中了官场上的局。”
他愣了愣,抱住我,叹道:“‘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句话,对我也是真理。既然做夫妻了,我也不能成为一个反真理主义者。”
由我做东,李娟和张大哥作陪,请徐主任在郊区的渔家乐吃了一顿海鲜。还是张大哥想得周到,怕在市内请徐主任有顾虑。一到郊区,徐主任的情绪果然大为开朗。在音乐包厢唱歌时,简直可以说是兴致勃勃。虽然他曾是副校长,我仍按习惯叫他徐主任,他的反应依然愉快,如同自己一直是主任。冲这一点,我觉得他这人毕竟还是可交的。
娟说:“倒也是。你这问题太深,我回答不了啦。大哥,你讲给她听。”
我回到上海时,翔已先于我到家了。
我还是不懂,继续问:“不是几个人串通一气吗?整下来一个,也只能上去一个呀,另外几个图什么呢?”
他说送孩子们的幸亏是他不是我——他一回去就被我二姐缠住了,魔怔似的只说自己和张家贵那事儿,埋怨我不重视她的托付,一直不给她回复……
娟说:“官场上的位置是有限的,你下来,我上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