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 / 13页）

“这活儿一般工人可不会，是请装修公司的艺术工来弄的。我想以后这里同时也是咱俩的家了，为什么不搞得漂亮点？”

她让我闭上眼睛，牵着我的手在货架中绕行了几十步。

李娟让工人将超市的屋顶喷绘出了蓝天白云的图案，还有几种飞翔着的鸟儿。

我收回目光看她时，见她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娟将门从外边锁上，带我到几十步远的小饭馆去吃馄饨。她说那家小饭馆开门早，早点也挺丰富，夜里十二点才关门，我们以后可以在那儿吃一日三餐，算下来不会比自己做饭多花多少钱。

我说：“这笔花得也对。”

我担心春节的时候人家放假，我俩吃饭成问题。

她说：“就这笔钱花得也许多余。其他方面，我自认为每笔都花在刀刃上了。”

我情不自禁地拥抱了她一下，觉得还难充分表达我的感动，又亲了她一下。

“他说，如果能为咱们定期拉货，是他作为神仙顶人的一份儿高兴，咱们象征性地出点钱就行。说对于他的公司，有咱们这一单业务或没咱们这一单业务，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他作为老板，指示任何一辆车，捎带着就可以把咱们要进的货给拉回来了。对别人的好心好意，咱们也不能硬充山大王，拒之千里，对吗？”

实际上当时我的审美水平已降为零了，眼睛看到的任何地方都使我又感动又服气。

娟的话有点儿批评的意思。

我说：“我都满意到不知怎么表达的程度了。”

她说明天就阴历二十七了，如果这时还没关门走人的话，肯定就是留下来打算照常营业了。

我说：“我喜欢。”

我俩吃完馄饨回到店里后，我忍不住说：“要是再能冲个澡，这一天就过得太知足了。”

她这么说时，我正抬头看着。

娟说：“你这个美梦会做成的。”

我说：“同意。”

她说：“辛辛苦苦搞成这样，可怕你有不满意的地方了。”

我的语气也多少带点儿检讨的意思。

我诧异地问：“怎么了？”

一过了午间的清静，果如李娟所料，下午的顾客又络绎不绝。晚上十点关门前，还有个男人来买了条烟，搬走了一箱啤酒。抽屉里又装满了钱，我们又用上了一只小桶来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