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 / 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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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新厂长突然一脚将赌桌踢翻。
姚守义不坐。
姚守义回到厂长办公室，坐下定了定神，见笔筒里有毛笔，桌上有墨盒，便打开墨盒，取笔在手。这找那找，找不到一张白纸，秘书小王又不在，他不得不站在走廊叫邢副厂长夫人。
工房内又脏又乱，乌烟瘴气。维修队长拖过一把椅子，用工作服袖子擦了擦椅面儿上的灰，殷勤之至地请姚守义坐。
“厂长不处分你们，对你们够开恩的啦！”
“我代表它。”
他的“哥儿们”催促着赌徒们。
“懂，懂……但我是厂部任命的……”
顷刻，都走了出去，工房里只剩下姚守义和维修队长。
赌徒们敢怒而不敢言。
姚守义将钱全部拿起，点点，交给一个“哥儿们”道：“不少呢，二百多！给工会，做工会的活动经费了。”
“都给我到后门干活去！”
赌徒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将刚揣入兜里的钱掏出，驯服地放在桌上。如果厂长单独而来，他们未必肯。但新厂长带了一批护驾的来，使他们觉得这位新厂长很惹不得。也许他发一句话，那批护驾的就会一哄而上，将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去。赌博无论在家里在厂里，都是法律禁止的。这点常识他们还知道。派出所对赌徒比新厂长更威严，这一点他们当然也想象得到。
赌徒们不情愿地拿起工具。
“罢免你懂不懂？”
“你还愣什么？也干活去！”
维修队长顿时懵了。
维修队长哼一声，一脚踹开门，恨恨而去。
他说：“从现在起，你被罢免了。”
车间的“哥儿们”们齐声发吼：“听见没有！”
新厂长又对他的“哥儿们”说：“他们干，你们看着他们干，不许他们偷懒。从砌第一块砖开始，不许任何人再通过！”
新厂长冷冷一笑：“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好了！把你们进行赌博的钱都掏出来，给我乖乖放桌上。”
“走吧，走吧！”
“这……厂长，我看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