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液的沸点总是很低（第1 / 6页）
钟霞说：“张德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
涂明伦说：“老焦啊，你快上岸歇会儿吧。”
张德昆说：“我妈妈心疼我，给我寄点我小时爱吃的焦圈儿，还有一点奶粉、饼干，我就是资产阶级了？我出身是不太好，可我是抱着改造自己的决心才来这里的，我干得咋样？手上全是血泡，你看看！”
大家冲进旋流，涂明伦拽住了焦裕禄，钟霞拉上了张德昆。
张德昆笑笑：“还挺严肃，谈啥，说吧。”
浮桥修好，天也晴了。大家上了岸，全都疲惫不堪。工人们找来柴火，点上火堆烤衣服。焦裕禄提议：“同志们，累坏了吧？咱们唱支歌振奋一下精神怎么样？小张，你起个头。”
钟霞问：“你是不是又让家里寄包裹了？”
钟霞说：“你哪里知道，俺可是从小在黄河边长大的呀。”
张德昆回答：“我是收到北京家里寄的包裹了，怎么啦？”
一曲终了，钟霞轻声叫：“张德昆。”
月亮升起来了，张德昆一个人在工棚外的小河边吹口琴。他吹着一支忧伤的曲子。他没有留心什么时候钟霞站在他身后了。
张德昆吓了一跳：“钟霞，你啥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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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霞说：“去统计科送报表，正路过，听见你吹口琴了。张德昆，我想跟你谈谈。”
涂明伦说：“真没想到，咱们钟霞一个女孩子，还有这么好的水性。”
钟霞问：“是不是寄的奶粉、饼干、点心？”
张德昆喘着气说：“我能坚持。”
张德昆说：“是啊。”
焦裕禄说：“我没事，只呛了两口水，呛得鼻子发酸。小张你咋样？”
他唱起了《大路歌》，篝火烧红了半个天空。篝火中闪烁着一双双明亮而年轻的眼睛。大家被焦裕禄的情绪感染，加入了合唱。
张德昆说：“团支书找我谈话，不胜荣幸之至。”
他起了三次头，都没有唱起来。焦裕禄笑了：“大家都累趴架了，唱不起来了。没关系，我给大家唱一遍。”
钟霞严肃地说：“少贫嘴好不好？”
张德昆说：“好！我起头，大家一起唱。‘哼呀咳嗬咳’，预备——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