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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兰考啊(第4 / 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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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禄掏出本子认真记着:“好哇!肖大爷,您这个主意也很好呀!”

焦裕禄说:“老夏啊,我只是想让自个儿心里踏实些,忍得一时寒,免得百日忧啊。”夏凤鸣脱下自己的大衣:“老焦,我这件大衣可不是公家的,你穿上!”焦裕禄推辞着:“老夏,别……别……”夏凤鸣硬是把大衣披在焦裕禄身上:“我还有呢,咱们老伙计了,你不嫌旧就行。”

他看见屋里堆了很多风箱,就问:“大爷,咋您这屋里堆了这么多风箱?”肖长茂说:“这风箱呀,是上海乐器厂的两个同志在村子上收购来存放在这里的。上海乐器厂的人到兰考来买桐树,可现在兰考哪里还有泡桐呀?他们就各家各户去收购用桐木做的风箱。”

到兰考赴任的焦裕禄坐在车厢里,他身边只有一个简单的柳条编的提箱。本来,他是乘公共汽车前往的,走到半路,汽车抛了锚,幸好搭上了这辆骡车。

焦裕禄搬下一只风箱,拉了两下,敲了敲:“嗯,都是上好的桐木。”

一辆骡车行走在蜿蜒的土路上。赶车的是一位老汉,他是兰考县城关公社老韩陵村饲养员肖长茂。

李林说:“这上海人哪,门槛就是精,聪明绝顶,买不到桐树买风箱。”焦裕禄以指头叩击风箱,发出清脆的声音。说:“真是做乐器的材料。”李林说:“咱兰考泡桐全国有名,号称‘兰桐’,是制作乐器的首选材质。可是大跃进一来,泡桐树全砍了去烧炭炼铁了。兰考有三害,就是风沙、盐碱、内涝,这些全都是因为泡桐没了。”

焦裕禄问:“老张呀,兰考干部队伍的情况怎么样?”张希孟说:“心有些散,很多干部闹着要调走。灾区条件艰苦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张希孟欲言又止。焦裕禄又给张希孟点了一支烟:“老张你尽管说。”张希孟说:“这几年总搞运动,干部胆小了,腿软了。全国反右,五七年结束了,到了五八年河南还在打右派,叫‘补划右派’。兰考不到一千干部,有366个被划成了右派。”

“多大?”肖长茂伸出一只拳头,“这么大。”“拳头大的风呀?”肖长茂笑了:“告诉你吧,风刮起的土坷垃有这么大。”焦裕禄递给肖长茂一支烟。肖长茂把烟卷掰成两段,把其中一段放在烟袋锅儿里:“同志,你到兰考办事?”“大爷,我是到兰考工作的。”“到兰考,工作?我说你这同志可真是,哪儿不好去,偏偏到兰考工作。没人愿到这儿来,给个县长也不来。真的,不骗你,咱们兰考县长走了半年,还没愿来的。连给个县长都不愿来的地方,你来做甚?”

焦裕禄摇头。张希孟指着自己脑后说:“我当时也受到了降级内部控制使用的处分,现在虽然摘了帽,这儿还留着一条辫子呢。”焦裕禄说:“老张你可不能腿软,你得挺起腰杆来。”沉默了一会儿,焦裕禄又问:“我想明天到下边走走,先到哪儿好?”张希孟说:“那你先去城关区的老韩陵吧,那是个灾情很严重的地方。”

“噢……”焦裕禄沉吟起来。肖长茂接着说:“咱兰考这个地方,蛤蟆撒泡尿就涝,七天不下雨地皮冒烟。今年从农历七月半头到九月二十,连着七十天不开晴呀,红薯、棒子都臭地里了。麦子边种不上,明年又瞎了一季庄稼。还有就是风大,一刮风就有沙暴,昏天黑地,娘哎,对面看不见人。同志,你说咱这地儿风有多大?”

第二天,焦裕禄和秘书李林来到老韩陵,他们直奔饲养员肖长茂的牛屋。

寒风挟着沙尘,在原野上肆虐。

焦裕禄锁紧了眉头。他给肖长茂点了支烟,问:“肖大爷,您说咱兰考是穷命,要把这穷命变过来,您老人家有什么好主意?”肖长茂说:“焦书记,这么大的事,您说俺这个喂牲口的能有啥见识?”焦裕禄笑了:“改变咱兰考面貌,是咱兰考人的事,您老人家年纪大了,有生产经验,我今天就是来向您老人家讨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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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长茂说:“焦书记呀,别的俺不知道,俺是个喂牲口的,知道再倔的牲口,只要摸透它的脾气,顺着它的性子来,就能制伏它。像咱老韩陵的这沙土窝,能种花生,能栽泡桐树,泡桐这东西挡风压沙,还能卖钱,木材用处大。你也看见了,连上海人都上咱兰考来买泡桐哩。”焦裕禄说:“大爷,您老这主意好。”肖长茂说:“还有一条,俺村牲口少,五十亩地才有一头牲口。要发展生产呀,就得多养牲口。不光是咱老韩陵,兰考的沙地都适合种花生,花生秧子又可以喂牲口,多种花生,牲畜也就发展起来了。”

说完放下大衣走了。

焦裕禄问:“大爷,咱兰考今年年成咋样?”肖长茂说:“不咋样。除了涝就是旱,旧社会咱兰考有个顺口溜:旱了给人熬碱,涝了给人撑船。不淹不旱要饭,死了席子一卷。这是老天留给人的一块绝地。”

一进院他就喊:“肖大爷!”肖长茂端着筛子迎出来:“焦书记呀,你咋来了?”李林说:“肖大爷,这事怪了,焦书记刚到咱兰考工作,您咋会认识他?”焦裕禄说:“我从尉氏到兰考报到那天,公共汽车开到离县城十几里路远就熄了火,我是搭了肖大爷的骡车才到兰考的。”

焦裕禄说:“尉氏。汽车在路上抛锚了,走这半天了。大爷,要不是碰上您这挂车,我怕是要走到兰考去了。大爷您贵姓?”肖长茂说:“姓肖,叫肖长茂。城关公社老韩陵村的。你碰上我算巧了,我是到尉氏拉豆饼去了,一年才拉这一趟。从这儿到兰考还有十多里呢。”

李林说:“怪不得那天我在车站等了半天也没接上您呢。”焦裕禄对肖长茂说:“大爷,我到咱们村下乡,今晚就住您这儿了。”肖长茂说:“好好,焦书记呀,那天听说你是县委书记,吓了我一跳,真不敢想,你这么大的官,还坐我的大车。今儿个又睡我的牛屋,你不怕我这有虱子?”焦裕禄说:“不怕。上回您老人家说得空多和我聊聊咱兰考的事,这回我上门求教了。”

肖长茂老汉赶着车,问坐车的焦裕禄:“同志啊,你从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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