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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办公室在最大的沙丘上(第1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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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大队封闭沙丘的工地上人头攒动,老人、孩子一齐上阵,抬的抬,背的背,场面十分热闹。焦裕禄和群众一起推车抬筐。

屋里,张小芳蒙着被子躺在炕上。朱晓进来了:“小芳,大家都在院子里唱歌呢,你快起来吧。”张小芳说:“我不去,我头痛。”朱晓上去拉她:“和大家玩一会儿,心情一好就不痛了,起来起来。”张小芳说:“我不去。”朱晓放低了声音:“大家都在院子里,你一个人在屋里躺着,多不好。”张小芳说:“有什么不好的,凭什么大家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朱晓说:“你看你看,大家让我来叫你嘛。”张小芳说:“我不高兴和你那个大家在一起。”

车子里,李胜祥对张申说:“看了这两个地方,我觉得你对焦裕禄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张申一笑。李胜祥又说:“兰考不是开封救灾的典型吗?可这两个地方,一个在集体逃荒,一个在开老鼠尾巴会。有些……怎么说呢,有些让人难捉摸。”

张小芳一下扔掉枕巾:“朱晓你听见没有,所有的人都把我叫银环!”

此时,在赵垛楼翻淤压沙工地上,焦裕禄正和社员一起劳作。他问一个社员:“一个劳力,一天能翻出多少地?”那个社员回答:“这不好说,得看淤土有多深。像咱这里,一个人一天就能翻两分地。”焦裕禄说:“一个人一天翻两分地,十天翻两亩,十个人就是二十亩。这不算慢,只要能治住碱,就好比蚕吃桑叶,再慢,也能把盐碱翻个底朝天。”

朱晓又去拉她:“快起来到外边坐一坐。”张小芳挣着:“不要。你也不要去,在屋里陪我。”朱晓着急地说:“那怎么行,人家还等我拉二胡呢。快起来快起来。”他去拉张小芳,张小芳搂住他的脖子。二萍进来,看到这场景,吓了一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张小芳看见二萍,松开朱晓,躺在床上,用枕巾盖住脸。外边有人喊:“让张技术员唱个银环。”

一位老大爷笑说:“焦书记,咱决心倒是有,就是有一点,这翻地是个掏力气的活儿,现在咱们是‘长虫打能能——腰里囊’。”“嗯?”焦裕禄不解。老大爷说:“这是兰考话,长虫就是蛇,‘打能能’就是它挺起身子来。长虫挺不起身子是因为它腰里软。咱们干力气活儿吃不饱肚子,就像长虫打能能,挺不起腰来。”

车里,李胜祥对张申说:“看来兰考干部对焦裕禄的工作还是有些微词的。”张申看着李胜祥,没表态。李胜祥说:“那位介绍情况的同志话里有话。”张申说:“这两年兰考连续受灾,干部思想不太稳定。要求调出兰考的干部不少。焦裕禄前不久向地委汇报工作时说:没有抗灾的干部,就没有抗灾的群众。干部不领,水牛掉井。这话我很赞同。他们抗灾先从整顿干部队伍的思想入手,路子也对头。”

李胜祥在看墙上挂的一张兰考地图,问李成:“爪营是在这个位置吗?”李成看了一下:“是。”李胜祥问:“兰考的干部群众对焦裕禄同志的工作有什么评价啊?”李成说:“这个,这个,焦书记刚来,我们也总是下乡,对群众意见搜集不够。焦书记,能说,敢闯,胆子大……”李胜祥问:“怎么个能说、敢闯、胆子大?”李成说:“讲话不用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传达上级文件一般也不照原文念,加上自己的观点传达下去。工作上有闯劲,刚来就把县委劝阻办的牌子摘了,对群众外出逃荒实行开笼放鸟的政策,能走的都可以走。为平反右派也做了不少工作。”李胜祥眉头紧皱。李成说:“我现在打电话,让焦书记赶回来。”李胜祥说:“不必。我们去找他,也顺便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李成说:“也好。我让办公室的同志开上车子,前边带路。”

李胜祥说:“那个常委说他‘胆大’‘敢闯’,我总觉得好像表达的是另一层意思。”张申说:“焦裕禄常说,‘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他在工作上确实有创见,也有魄力。但他毕竟以前没有主持过一个县的全面工作,所以我也有些担心。”李胜祥点头:“‘吃别人嚼过的馍没味道’,这话有些意思啊。地委可以多派几个人来协助他,帮他打开工作局面。”

进了办公室,张申说:“这次省委李书记是专门到兰考视察工作的,要在兰考走走、看看。老焦什么时候下乡了?”李成说:“一清早他就走了,可能是去爪营了。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爪营公社,让他马上回县委。”

到了爪营,车子停在大队部。大队部院子里很热闹,社员们在报名到巩义去打工。大队会计坐在桌后写花名册,报名的人争先恐后往桌前挤。张申和李胜祥下了车,走到人群中,问一个干部:“你们焦书记呢?”那个干部说:“走了。在这里安排了一些事就走了。”李胜祥问:“他们这是干什么?”那个干部说:“这不是准备集体逃荒嘛,今天报名。”李胜祥吃了一惊:“逃荒?还是集体逃荒?上哪儿去?”那个干部说:“到巩义石场去砸石头。这里受灾重,焦书记绞尽脑汁想了个集体逃荒的办法。别的公社去了几拨人了,都说不错,俺们这里也紧着组织人过去。你们来得不巧,焦书记一直在这儿,直到把事安排完才离开。”张申问:“他去哪儿了?”那个干部说:“我听他说是去寨子,看看春播的情况。”

朱晓问:“我用得着说吗?”张小芳说:“当然用得着,你要先说了,没准我立刻就会亲你。”朱晓退了一步:“饶了我吧,当着众人的面你敢?”张小芳说:“怕人家说你小资产阶级,对不对?大家都不小资产阶级,不要有人结婚好啦。”

焦裕禄问:“现在你们一天发多少粮食?”老大爷说:“七大两。”焦裕禄沉吟:“是少了点。增加到一斤中不中?”老大爷说:“按说一斤也不算多。可咱们国家不正有难处吗?别增了,七大两就七大两吧,咱勒紧裤腰带照样干。”焦裕禄眼睛湿润了:“大爷,我工作没做好,让乡亲们挨饿了。”老大爷说:“老焦,这是老天爷跟咱作对,能怨你吗?”

朱晓说:“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张小芳说:“朱晓,我觉得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朱晓说:“这一阵还真顾不上关心你,泡桐出芽了,满脑子是泡桐。”张小芳说:“怎么样,没冤枉你吧,你自己都承认了。”朱晓说:“我心里是关心你的。”张小芳说:“我没看出来。我从工地回来,连吴子明都说我晒黑了累瘦了,你就不说。”

张申书记的车子停在工地附近。张申和李胜祥下了车,县委办的同志说:“又没追上。焦书记到寨子封沙工地上去了。”

朱晓问:“为什么?谁又惹你了?”张小芳说:“我觉得这里的人谁都瞧不起我。在工地上,我担不动土筐,他们取笑我,把我叫银环。今天上午,在苗圃,老焦看你们的床铺,我买的罐头从盖的衣服底下暴露出来,你看他们一个个那眼瞪的,看我的那眼神都不对。”

华莎牌轿车开进县委大院,县委常委李成等人迎上去。李成握住李胜祥的手:“李书记、张书记,焦书记他下乡了。”张申问:“老程呢?”李成说:“程县长在红庙包队。常委就我在,今天是我在机关值班。张书记,咱们先到办公室吧。”

他们到了寨子,看到村头围了很多群众,场面很热闹。驻队干部孙建仁正在主持抓地老鼠比赛的总结。张申和李胜祥走过去。他们看见到这里来的群众都拿着一串老鼠尾巴,会计忙着登记在册子上。“赛狸猫”在做着评判。李胜祥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这么多老鼠尾巴?”一个群众说:“俺们在搞抓地老鼠比赛,看谁抓得多,凭老鼠尾巴计分领奖励粮。”李胜祥问:“这什么意思?”群众一指“赛狸猫”:“你问问他。”

兰考“除三害”如火如荼,地委书记张申陪同省委副书记李胜祥来到了兰考。

“赛狸猫”走过来。李胜祥问:“你叫什么名字?”“赛狸猫”不知问话的人是什么身份,但看这派头一定是个大官。他说:“我名字叫啥你肯定不知道,我外号兰考没人不知道,我叫赛狸猫。我这外号可不是瞎起的,一只猫一天能捉多少老鼠?我就靠这两只手一上午能抓二百只。焦书记拿自行车把我接来,专门教这村的人捉地老鼠。让我把祖传秘诀贡献出来,我一点也没保守。今天来的全是我徒弟。”李胜祥摇摇头。张申问:“你们焦书记呢?”“赛狸猫”说:“刚走,上赵垛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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