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从“摇篮”到“熔炉”（第1 / 9页）

焦裕禄说：“好啊，石师傅，您给我实地讲一讲。”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钢样，老石师傅放在砂轮上打了下，告诉他：“这是3号钢，你看这火花是一条线往外散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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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禄从口袋里摸出第二块。老石师傅又放在砂轮上打了下，说：“这是低碳钢，你看这火花，不如刚才那块亮，又是往两边撇的，火花苗子也短。”

她转身拎上铁皮壶捅开炉子烧水。烧水回来，给焦裕禄倒了杯水端过去，发现老焦手里拿着那半块馒头睡着了。

焦裕禄说：“老伙计，我可是只有一年左右的实习期呀，你得帮我。”

她想喊他，又不忍。犹豫半天，把一件衣服披在焦裕禄身上。

老关说：“工业管理是个系统工程，一两年能摸着点门儿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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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醒了，叫着：“姥姥，我要撒尿。”

带着一头雾水回到家里，快半夜了。一家人都睡了，焦裕禄轻手轻脚洗漱了，坐在灯下打开了图纸。把一张张图纸摊在桌上、地上，图纸旁摆放着茶缸、杯子之类的东西，他不时把茶杯举到灯下去观察。

焦裕禄忙把国庆抱起来：“小声点。来来来，爸爸抱你撒尿去，姥姥累了。”让他撒了尿，又放回被窝里。徐俊雅醒了：“啥时回来的？都半夜了，你干啥了还不睡？”

焦裕禄说：“好呀，老伙计，你这点拨太好了。小苗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师傅，得好好教我。”小苗脸一下红了：“焦主任，您千万别这么说。”焦裕禄说：“我是很认真的。我来就是当小学生的，从1加1开始学。”

焦裕禄手里拿着一只茶杯，在灯下比画着：“那个投影原理还没弄明白呢。你睡你的。”说完又埋头在图纸上了。

焦裕禄吓了一跳：“要一两年啊？”

第二天，焦裕禄早早就赶到了车间。上早班的刚接了班，车间里热闹起来。机床旁，焦裕禄向一个老工人请教：“石师傅，这钢材的材质怎么区别呀？”

老关是带他来熟悉车间生产流程的，见焦裕禄一脸迷茫，就开导他说：“别急，耐下性子，大概有一两年，就能摸着点门道了。”

石师傅说：“拿仪器去检啊，不过还有个最方便的土办法。”焦裕禄忙问：“啥办法？”石师傅说：“用砂轮打啊。拿样品在砂轮上一打，从火花上就能看出是哪个型号的钢。”

第一次下车间，看着比一个篮球场还大的车间里一台台开足马力运转的机床和穿梭的天车，焦裕禄有点眩晕。他问车间主任老关：“关主任啊，学会咱们厂这些管理业务，得多长时间？”

小苗把计划递给焦裕禄，焦裕禄一看，又要眩晕了，一沓子表格，写满了各种字母、符号，那些机械、设备的名称古里古怪，十分陌生，还有一些是洋码子，有俄文，也有英文……看得焦裕禄眼睛酸胀，心说：这下可砸了，人家要考考你哩。老关说：“老焦啊，这个生产计划就是咱们的工作程序，你先从这里入手了解机械车间的管理，倒是个速成的办法。”

徐俊雅起床了：“给你冲个鸡蛋茶吧？”

老关说：“你让焦主任看一看。”

焦裕禄轻声说：“别。妈还舍不得吃个鸡蛋呢。我还真有点饿，要不把窝头给我拿一个来。”徐俊雅拿来半个馒头：“还有我在厂里食堂捎回的馍哩，你吃吧。”她拿起暖瓶要给焦裕禄倒水，发现暖瓶是空的。

正在这时，规划员小苗拿着一沓子报表来了：“关主任，这是咱们车间这周的生产计划，您审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