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让他自己挖井自己跳（第2 / 2页）

公安局长下令：“把他捆起来。”立刻上来几个公安战士按住了梁绕来。梁绕来直叫：“误会、误会，我不是有焦区长的介绍信嘛，你们凭啥捆我？”

焦裕禄说：“这就了不起了？小徐呀，要说了不起，可不是我焦裕禄，而是咱们的党，咱们的这个队伍。离开这个队伍，我算个啥？对不？”

公安局长笑了：“梁绕来，你认字吗？”梁绕来说：“不认字。”

徐俊雅来了，不忍心打扰他，站在窗外听。听了一会儿，徐俊雅敲门进了屋子。徐俊雅说：“焦区长，你太了不起了。”焦裕禄摸不着头脑：“我？了不起？有啥了不起的？”徐俊雅说：“黄老三在别人眼里是只老虎，在你眼里就是只癞猫。说抓就抓了，说放就放了。”

公安局长说：“你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写的你是混在革命队伍里的土匪，让公安局马上把你收审！没想到，你自己揣着信来报到了。”

李明把梁绕来送到大门口，梁绕来说：“李乡长，你一定要保护好焦区长，土匪这些日子闹腾得挺欢，他住哪儿，瞒着他加个游动哨。”

这时李明急慌慌来了：“大哥，镰把儿出村了，有点诡诡秘秘的。”焦裕禄问：“他往哪儿走了？”李明说：“我看这里边肯定有问题，让人盯住他们了。”焦裕禄拉上李明：“走！”

李明说：“放心吧，没事。昨晚在外边开了一宿会，还没回住的地方呢。”

徐俊雅说：“这些日子一忙起来，你就顾不上刮胡子了，头发胡子乱蓬蓬的，也不讲究穿衣服了。”焦裕禄瞧瞧自己身上：“我接受你的批评。其实呀，我本来也不是个邋遢的人，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可是娘还是让我和我哥都上了几年学。每天放学回家，娘就捏着一把小笤帚，把我身上扫一遍。那时穿的衣裳补丁摞补丁，可总是干干净净的。”徐俊雅说：“以后你有衣裳要洗，就给我留着。”

梁绕来走在路上，心里直嘀咕。他心想：幸亏把镰把儿解决了，要不然等第二天一审问，这小子肯定会卖了我。不对呀，咋突然就把我调走了呢？会不会镰把儿这小子……不像，姓焦的当时还夸我好枪法，又说可惜没来得及审问镰把儿……他平常就总夸我枪法好，这才推荐我去县里干公安吧，正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些七结八扭的事萦绕在焦裕禄心头，让他心神不宁。他摘下墙上的二胡，定了定弦，拉了起来。因为心里有事，胡琴拉得有些心不在焉。

梁绕来一听这话，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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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裕禄笑笑：“这你也知道？”徐俊雅说：“你的故事大家都在讲嘛。”焦裕禄问：“那咱排什么戏？”徐俊雅说：“就演《小二黑结婚》。我扮小芹，你扮小二黑。”焦裕禄腼腆地一笑：“不行，我比你大七八岁，演不像。”徐俊雅说：“那有什么？你不会打扮得年轻一些吗？”焦裕禄摸摸自己的脸，笑了。

他心情好起来，走路哼起了小调。他没注意到，路边的庄稼地里，就隐蔽着暗中“保护”他的民兵。

焦裕禄兴奋起来：“好呀。”徐俊雅说：“听人讲焦区长在南下工作团的时候演过《血泪仇》的男主角，演得可好了，还听说看戏的战士忘了是在看戏，要拿枪打那个演伪保长的演员。”

到了县公安局，进了局长办公室，梁绕来交上介绍信。公安局长看完介绍信，问他：“你就是梁绕来？”梁绕来说：“是。”

徐俊雅说：“反正你讲的我都觉得有道理。”焦裕禄说：“不能这么说，你是中学生，咱土改工作队学问最高的人，你要独立思考。你来有事？”徐俊雅说：“焦区长，眼下咱们土改到了关键时候。我想着，为了教育群众，我们工作队可以排演几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