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 / 4页)
推荐小说:
林宛芝把徐义德在楼上所讲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家都黯然失色,客厅里给可怕的沉默笼罩着。窗外挂着的鹦鹉也好像懂得主人的哀愁似的,站在淡绿色笼子里的松枝上,出神地仰着头,紧紧地闭着嘴。
徐义德打破了可怕的沉默:
徐义德没有言语。林宛芝从她们的话里闻到了酸味,她解释道:
“他在楼上忙得不停,又换衣服又换手表,还带上牙刷牙膏……”
林宛芝这么一说,大太太和朱瑞芳发觉徐义德果然换了一身蓝哔叽人民装,而且眉宇间隐隐地露出心中的忧虑,知道有啥不幸的事了。朱瑞芳望着徐义德,关心地问:
“带牙刷牙膏做啥?”
“准备上提篮桥,省得你们整天吵个不停。”
“要哪一只?要白金的带日历的西马?要十七钻的劳莱克斯?要爱尔金?还是要自动的亚米加?”
“这些都用不着。”
“要啥?”
“你把那个自动的日历手表拿出来……”
“这个太大了,戴在手上不好看,白相白相还差不多。”
如果在平时,朱瑞芳早跳得三丈高,瞪着眼睛,要和徐义德闹个一清二白;今天她却按捺下自己的气愤,知道这一阵子徐义德心情不好,遇事都让他。她低声下气地说:
“还不是为了你。啥人整天吵得不停?你嫌吵,我以后少讲话就是了。带上牙刷牙膏,做啥呢?”
徐义德还是没言语。
徐守仁莫名其妙地望着爸爸。
大太太对着徐义德说:“有啥事体,讲呀,义德。”
“现在要讲实用哪,宛芝,坐班房有了这个表,就知道日子啦。”
“又来了,你!”
徐义德换上自动的日历手表,和她一同下去。走进客厅,林宛芝望见大太太坐在那里,脸上有点不耐烦了。朱瑞芳干脆提出质问:
“义德,在楼上哪能这久?我以为你永远不下来哩。”
“是呀,”大太太接上去说,“叫人家在楼下等死了,我还以为出了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