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 / 4页）

“当然是原棉有问题。”郭彩娣加了一句。

陶阿毛伸出大拇指，说：“刮刮叫！”

郭彩娣不满地瞟了韩云程一眼。韩云程一点也不生气，也不着急，还是慢吞吞地说：

“的确不错，这管纱好……”

“告诉工会不要紧。”赵得宝劝他，“说吧，韩工程师。”

“六百多根，生活难做辰光还不止哩。”

“你就快说吧，韩工程师，”郭彩娣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说，“真急死人哪。”

“你们原来的断头率呢？”

“告诉工会当然不要紧，其实告诉任何人也不要紧。”韩云程微微笑了笑，悠然地说，“我们学技术的，凭技术吃饭，不偏袒任何一方面，也不参与任何一方面。我们只是根据科学试验的结果说话。在没有把问题研究清楚以前，我是不能表示我的意见的。我不能违背科学。科学是客观的真理。真理要经过实践才能知道。……”

“不是这个意思，正是因为我不怕负责，更要仔细研究研究……”他为了表示自己诚心诚意地要认真研究这个问题，把管纱又送到眼前细细地看了看。

“单凭我们的眼力看还不够，说重点试纺完全成功了，还嫌早了一点。我们到试验室找韩工程师去，请他评定评定再说。”

余静瞧出他说话特别小心谨慎，神情有点慌张，生怕露出破绽的样子，便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余静伸出手来指着郭彩娣的嘴巴，暗示她不忙高声大叫。她自己又看了一下管纱，对郭彩娣说：

“韩工程师有啥顾虑吗？”

“二百五十根。”

汤阿英见他坚决不肯说，同时，讲了一堆大道理，她听得有点腻烦，实在忍不住了，就拦腰打断他的话：

“断头率多少？”

“照你这么说，你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不懂科学，我倒看出来了。重点试纺的生活好做，纺出来的纱又是一级纱，一定是原棉有问题。”

余静转过脸来问汤阿英：

“我们重点试纺成功了！”

他听了这话心头一愣，但表面上竭力装出很平静，把语气放得很和缓：

郭彩娣在旁边双手抱着管纱跳了起来，忍不住高兴地大声叫道：

“没有顾虑，绝对没有顾虑。”

“减少一半以上。”余静思索着这个数字，在研究这个问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