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 / 4页）

“是呀，”大太太接上去说，“叫人家在楼下等死了，我还以为出了事哩。”

“讲不讲还是那么一回事——你给我拿点钱带上。”

“这个太大了，戴在手上不好看，白相白相还差不多。”

“下去吧，她们在底下，还要给她们打个招呼。”

“现在要讲实用哪，宛芝，坐班房有了这个表，就知道日子啦。”

她把两百万现款给他分放在两个口袋里。他自己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昨天晚上梅佐贤派人送来的坦白书，放在人民装的胸袋里，说：

“又来了，你！”

她走到衣橱那儿，把上面一个抽屉拉开，取出首饰盒，打开盖子，问他：

“我要换一只手表……”

“要哪一只？要白金的带日历的西马？要十七钻的劳莱克斯？要爱尔金？还是要自动的亚米加？”

“啥？”

“这些都用不着。”

“多带一点好，”她嘴上虽然不希望徐义德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但是她已经受了他的影响，不知不觉地在准备那些不吉利的事到来。她说，“带两百万吧。”

徐义德换上自动的日历手表，和她一同下去。走进客厅，林宛芝望见大太太坐在那里，脸上有点不耐烦了。朱瑞芳干脆提出质问：

“一百万差不多了。”

“义德，在楼上哪能这久？我以为你永远不下来哩。”

“多少？”

“但愿如此。”徐义德走到卧房门口看看表：已经九点零七分了，他退了回来，对林宛芝说，“还有一件东西，差点忘记哪。”

“要啥？”

“给她们说一声也好，我想，不会有事体的。”

“你把那个自动的日历手表拿出来……”

她知道大太太、朱瑞芳和徐守仁都在楼下客厅里，还不知道徐义德这番打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