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 / 10页）

“那么，你准备袖手旁观吗？”

“你看见他走的吗？”汤阿英以为郭彩娣刚才在饭厅大门外边发现徐义德溜走了。

杨健简单一句话把徐义德问得一时答不上话来。他愣了一下，立刻顺口答道：

“糟糕，徐义德溜走了！”

“不。做这点工作，算不了啥，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做好……”

她们上了楼。厂长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里面的电灯却开着。汤阿英好奇地轻轻走过去，侧着耳朵去听：没有人声，但是一种悠然自得的脚步声时不时传出来。她哈着腰，从钥匙孔里向里面窥视，屏住呼吸，两只眼睛炯炯发光，看出了神。她看见徐义德从右边墙跟前走过来，举手轻轻向墙壁敲了一下，用耳朵贴墙仔细听听，仓皇地退了回来，倒走了三两步……汤阿英悄悄地把郭彩娣拉过去，指着钥匙孔要郭彩娣看。郭彩娣睁大两只眼睛细心地向里面看，她的脖子红了，那一股红潮一直涨到脸上，心也急剧地噗咚噗咚地激烈地跳动，看到刚才汤阿英所看到的一样的情形，马上转过身来，诧异地低声问汤阿英：

“杨部长，你做的工作很好，自从你到了我们厂里，厂里都有了新气象，个个生气勃勃，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也许他又要了一碗阳春面去吃哩！”汤阿英估计徐义德不会溜走，张小玲领导的纠察组从厂的大门到各个车间都布置了人，徐义德一溜走马上就会发觉的。她低声对郭彩娣说，“他可能还待在厂长办公室，我们去看看。”

“可是明天饭厅开不了伙，车间里要关车……”

“那我们走吧。”余静站了起来。

“有物事？”郭彩娣兀自吃了一惊，圆睁着两只眼睛，焦急地说，“我们冲进去，当面问他！”

“不忙，等一会。”杨健也站了起来，但是没走。他把汤阿英拉到面前，附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了一阵，生怕给门外啥人听见似的。汤阿英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小声点！”汤阿英把她拉到靠墙的写字台那边，轻轻地说，“墙里可能有物事……”

杨健和余静她们走进厂长办公室，徐义德暗暗吃了一惊，以为梅佐贤出了事，可是自己分明看见梅佐贤顺利走出了厂，该不会出岔子。那么，要逼他保证明天继续开伙维持生产吗？不然，为啥这么晚了，杨部长亲自出马呢？在梅佐贤和勇复基那里没有突破，休想在徐义德这里找到一丝进攻的空隙。他显得十分镇定，把杨健他们迎进了屋，一边让座，一边不胜钦佩地说道：

“饭厅里没有，那还不是溜走了！”

徐义德料到杨健要谈到这个问题，马上皱起眉头，深思地说：

“哪能晓得的？”

“我正在愁这桩事体哩，无论如何不能停伙停工。今天白天，我和余静同志谈过。我这爿厂能办到今天，全靠党和工会的领导。现在厂有困难，正好杨部长也在厂里，只要党和工会肯想办法，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

“我没看见。”

“徐义德搞的啥鬼把戏？”

“杨部长真了不起，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实在太辛苦了。”

汤阿英指着她的嘴，摇摇手，她懂得是叫她不要吱声。她伸了一下红腻腻的舌，蹑着脚尖，轻轻走到汤阿英身边，附着汤阿英的耳朵说：

杨健坐在沙发上，直摇头：

“啥事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