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 /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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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没有意见：“要起来，就起来吧。”
“讲起来，实在很长呢，几句话说不清爽。”
“再睡一歇，还早着哩。”
“重点试纺就是因为厂里生活难做，老板怪花纱布公司的花衣不好，怪保全部的工作不好，又怪工人做生活不巴结……花纱布公司的花衣不错，保全部工作也不错，工人生活做得也巴结，可是毛病出在啥地方，谁也摸不清。余静同志出了个主意：重点试纺，在工人监督下，从清花间到筒摇间选择几排车试纺，看看啥地方有毛病。”
“不，妈妈，我要起来。”
阿英把刚才的情形告诉了他。他代阿英说道：
阿英又舀一瓢水倒在铜脸盆里，送到张学海面前。她到奶奶床那边去看巧珠。巧珠在被窝里已经坐了起来。
“检查出毛病在啥地方，生活就好做了吗？……”
“是呀，今天我们保全部也要检查检查车子。”
“妈妈，妈妈……”
张学海点点头：“我也要和陶阿毛一道监督拆分配棉哩。”
巧珠在床上叫，打断奶奶的话。
“你们又唠叨啥？”
“再睡一歇吧，巧珠，”汤阿英说，“你今年不小了，快十岁了，要听妈妈的话。”
正在阿英无可奈何的辰光，张学海一骨碌坐起来，披着衣服，霍地跳下床来。他好像还没有睡够，恣情地伸了一个懒腰，揉一揉惺忪的睡眼，说：
“不，我睡不着了。”巧珠摇摇头，那一对可爱的小眼睛对着妈妈望，希望妈妈让她起床。
“你先简单地讲讲。”
“那你们要早点去，这是大事呀。”奶奶表示自己很了解厂里这些事，她加了两块木柴到炉子里去，说，“我快点烧。”
“做啥？”阿英洗完了脸，把洗脸水往门外一倒，问。
“你当然懂，你什么都懂。”阿英笑着说，“快点烧饭吧，我们还要赶路哩。”
“我要起来，妈妈。”
“哦。”奶奶恍然大悟，骄傲地说：“这么讲也不长啊，有啥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