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4 / 5页）

“余静同志他们会想起的……”

阿英嘴上虽然讲她，心里却很喜欢她，喃喃地对自己说：

“余静同志？唔，她一定会想起的，提醒她们一下，不是更好吗？”

“乖孩子。”奶奶得意地望着巧珠头上的两根小辫子。

“这个，”她迟疑地没有说下去。

她听他的话蛮有道理，答了一句：

“我用碗接上，你把水倒掉……”

“你说的，倒也是……”

奶奶匆匆拿碗过去，她看到搪瓷脸盆里的水漫出来了，便急着说：

“我们要向工会提提意见，解放了，工资也该提高点。”

“巧珠，”巧珠奶奶走过来说，“把筷子拿起来，洗洗好吃饭，别叫大人生气，奶奶喜欢你。”巧珠从水里把筷子拿出来了。

“工会就是代表我们工人利益的，工人有啥要求都可以告诉工会，要他们代表我们去争……”他鼓励她向工会提，听到身子后面脚步声越来越多，步子越来越急，知道夜班工人赶来，快上工了。他便简单地说，“工资暂时不提高，工会多给我们办点福利也好，生活总要改善改善……”

“还不把筷子拿出来，把筷子弄脏了，等歇看你用啥吃？”

她没言语，只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巧珠把筷子插在水当中，好奇地注视着外边漫进来的水。汤阿英见她蹲在那边不动，生气了，说：

“快，拿个碗来！”

“这个，”她愣住了。她随大家一道做厂一道领工资，没有提过意见。一九四八年初冬那次罢工，她跟秦妈妈一同摆平的。斗资本家，她总是站在前面。现在解放了，有共产党当家做主，如果有需要会考虑工资问题的。他这么热心和她谈，她也不好当面拒绝，只是说，“这个，需要的话，工会会考虑的。”

她的话还没讲完，脚上忽然有水了，连忙回过头去一看，大吃一惊，劈口叫道：

“工会，他们可忙哩，大家不提，他们哪能想得起……”

“这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