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1 / 4页）

谭招弟还有点不信服：

“花……”谭招弟这个字刚说出了口，立刻又改口说，“不，他们做生活不巴结。”

“我是个大老粗，不懂啥主义不主义。同样的用棉量和配棉成分，为啥出来的棉卷不好？这能说生活做得很巴结吗？”

“我也不是聋子。”

“你，你……”谭招弟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亲眼看见我们做生活了吗？”

“骂了你又怎么样？谭招弟碰不得吗？你是三头六臂，我也敢碰。”

“这还用看。”谭招弟低着头，她的两只手紧紧握着，一会又松开，不晓得放在啥地方好，嗫嚅地说，“生活做成这个样子，猜也猜得出是啥原因。”

“你没有去过，哪能晓得清花间做生活不巴结呢？＂秦妈妈单刀直入，质问谭招弟。

谭招弟脸上发烧，她把披在鬓角上的头发往耳朵后面一放，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也不是清花间的挡车工，到他们那里做啥？”

“这个问题问得好。”钟佩文忍不住插了一句。

“大家不要急，我们先让谭招弟同志说完了再讲。招弟，你到清花间看过没有？”

谭招弟立刻瞪了他一眼，怪他多嘴多舌。

“你张嘴骂人？”谭招弟两只眼睛瞪着他。

“你……”郑兴发又急了。

“你哪能晓得我们做生活不巴结？别瞎三话四，到我们车间来看看。”

“没有看见的事情，不好凭猜想。”余静很冷静地说，“那是主观主义。”

清花间的老工人郑兴发忍受不住，他霍地站了起来，指着谭招弟忿忿地说：

大家的眼睛盯着谭招弟和清花间的郑兴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会场上浮动着细碎的人声。大家的心里很激动，有的赞成谭招弟、徐小妹的意见，有的同情清花间郑兴发的。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有点不安，都想站起来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会儿这地方伸出一个头来，一会儿那个地方又伸出一只手来，全想说话。因为余静直摆手，大家才坐定。乱哄哄的会场像是一片揉皱了的绸子，给余静的手一抹，又恢复到原来平整的样子了。大家完全肃静下来，窗外车间的轰轰机器声有节奏地传来。余静望了大家一眼，说：

郑兴发对谭招弟说：“你听见秦妈妈说的话吗？”

“理由？”郑兴发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他想不到东怪西怪，最后怪到清花间的头上，还说做生活不巴结，这些日子差点把这条老命都要搭赔进去哪。他气生生地说：“这是啥理由？”

他忍不住鼓了两下掌。

“不要骂人，郑师傅，有话好好说。”陶阿毛指着清花间的郑兴发，说，“刚才赵得宝同志说了，有话大胆说，说错了也不要紧，各说各的理由，提出来大家好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