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怒打日本兵(第1 / 5页)
“你听说啦?”
国民党警车上也跳下几个保安队。
没有多少家当,两口子不大一会儿便收拾好了。永生挑起花筐,翠花拿上行李,一同走出房门。路上,翠花悄声问丈夫:“孩子们全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呢?”永生说:“有办法!”来到胡同口,永生见周义林还在那里等座儿,便凑过去说:
“以后就穿不了这么多鞋了!”
“我闯祸啦!”
给永生做鞋的杨翠花,正忙着缉鞋口。杨翠花是个能干的女人。打从进了天津以后,她一人料理五口人的吃穿,还抽空出去拣煤渣。有时候,累得她头昏眼花,腿也迈不动步子。但是,她从不把这劳累的感觉在丈夫和儿子们的面前表露出来。只是当丈夫、儿子都不在家的时候,她这才一边穿针攮线地忙着,一边自觉不自觉地嘟囔几句:“穿鞋这么费!几天就是一双……”
“啥祸?”
翠花一听,脸上泛出一层忧喜交织的表情。她所以喜,是因为她早就恨透了欺负中国人的日本鬼儿;又所以忧,是她觉得这非同小可,必将招来一场大祸。怎么办呢?她没有主腔骨,就问丈夫。丈夫胸有成竹地说:
“我打死一个日本鬼子!”
“走!”
“啥?”
“哪去?”
永生跳墙而出的这条街道,属于法国租界。日本鬼子不能直接到这里来捕人了。同时,那些家伙们也没看到梁永生翻墙出去。再加他们不知永生会武术,所以在他们看来,在这么高的垣墙上跳出人去是不可能的。可是,梁永生跳出垣墙以后,杂在大马路上的人流中,已经到家了。
“打死一个日本鬼儿!”
梁永生为什么泼死泼活地要把车子拉回厂?他怕丢了车子对不起瘪鼻子?当然不是。他想的是:这么一来,瘪鼻子那个可恶东西就脱不了干边了;并且,还一定会给他戴上一顶“窝藏凶手”的大帽子,叫这个处处琢磨穷人的老小子也尝尝穷人的厉害。
“那手活儿是你干的?”
他们一主一奴,一呼一应,前堵后截,两面夹攻,一齐朝着这位竟敢打死日本兵的中国车夫扑来。梁永生面对着这两群狼狈为奸的疯狗们,真想把洋车一撂跟他们拼了。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李大叔“死要死个值”的话来,心中又想:“可恨的是日本政府和中国‘国民政府’的那些主事儿的头头们;跟这些家伙们拼个啥劲儿?……”他想到这里,一扭车把钻进了路旁的小胡同……梁永生越大街,穿小巷,绕过一道又一道的警察岗位,安全地来到赁车厂。他拉着车子刚进厂门,尾追的疯狗们立即把门口堵住了,并高兴地说:“我看你再往哪里跑?”这些家伙们高兴得太早了。梁永生进了院子,把车一扔,一纵身蹿上垣墙,又来了个鹞子翻身跳到另一条街道上。安全地脱险了。
“出点小事儿。”
“先到周义林大哥那里躲躲!”
“出事啦?”
“对!”
翠花猛一抬头,见丈夫仓仓猝猝走进屋来,气色也不对头,就感到征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