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 / 7页)
野蛮人抓住她的手腕,从肩上甩开了她的双臂,粗野地把她推到几尺以外。
“因为透过胸衣扎进男人眼里的女人的乳峰……<a id="jz_3_231" href="#jzyy_231_3">[7]</a>”那些雷霆一般的透着玄机的诗句似乎使她变得双倍的妖冶,也双倍的危险了。柔腻的、柔腻的乳峰有多大的穿透力呀!它们钻穿了,扎透了理智,挖出了隧道,刺穿了决心。“在血里的火焰面前,即使最坚定的誓言也不过是一蓬干草。要越加节制自己,否则……<a id="jz_1_232" href="#jzyy_232_1">[8]</a>”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叫道,她非常懊恼,尖指甲竟抠进了他的掌心,“为什么要胡扯些结子、除尘器和狮子什么的,叫我痛苦了好几个星期。”
哧!浑圆的粉红色裂开,像整整齐齐切开的苹果。两条胳臂一晃,右脚一抬,左脚一抬,拉链内衣也落到地上,像是泄了气,失去了生命。
短时间的沉默。然后他以极其轻柔的声音说道:“我爱你胜过世上的一切。”
她仍然穿着鞋袜,俏皮地斜戴着白色的小帽,向他走来。“亲爱的,亲爱的!你怎么不早说呢!”她向他伸出了双臂。
“你这个傻孩子!”她说,“我是多么想要你呀!你既然也想要我,为什么不……”
“即使在最昏暗的洞窟,最方便的场合(良心的声音发出带诗意的雷鸣),有伺机而来的精灵的最强烈的煽惑,也不能把我的廉耻化为肉欲,决不,决不!<a id="jz_1_231" href="#jzyy_231_1">[5]</a>”他下了决心。
“可是列宁娜……”他开始反对。她立即抽回了双臂,离开了他。他一时还以为她已经接受了他无言的暗示呢,但是在她解开她那条白色专利的皮药囊带,把它仔细挂到椅背上时,他开始觉得自己错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轻声地说,又挪开了脸盯着他看,眼光里带着温柔的责备。
“列宁娜。”他恐惧地重复了一句。
“为了福帝的缘故,不要再瞎说了。你的话我可是一句也不懂。开头是什么真空除尘器,然后又是什么结子,你快要把我急疯了。”她跳了起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仿佛既害怕他的肉体会从她身边跑掉,又害怕他的心也会飞走似的,“回答我这个问题:你真的爱我还是不爱我?”
可是野蛮人并没有用“亲爱的”作答,也没有伸出胳臂,反倒是吓得倒退了几步,向她连连挥着双手,好像在驱赶着闯进来的毒蛇猛兽,一退四步已经靠近了墙壁。
“莎士比亚的戏里是这么说的:‘若是在神圣的礼仪充分完成之前,你就解开了她童贞的结子……’<a id="jz_2_229" href="#jzyy_229_2">[4]</a>”
“亲亲!”列宁娜说,她将双手放到他肩头,身子贴了过去,“抱紧我,抱得我陶醉,我爱。”她的心里也有诗,知道一些能够歌唱的语句。是符咒,是鼓点。“吻我吧。”她闭上了眼睛,声音降成了睡意蒙眬的呢喃,“吻得我昏过去吧,拥抱我吧,亲亲,温柔地……”
“什么?”
她的手臂突然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感到她那柔软的双唇贴到了自己的唇上。柔软得那么美妙,那么温暖,那么销魂,他发现自己想起了《直升机上三星期》里的拥抱。呜,呜!那立体的金发女郎,还有,啊!比真实还要真实的黑人。可怕,可怕,可怕……他想挣脱她的拥抱。列宁娜却搂得更紧了。
她把手放到脖子边,向下长长一拉,那白色的水手装便已经一解到底。这时怀疑的露水便凝结成了过分、过分坚实的真实。<a id="jz_2_231" href="#jzyy_231_2">[6]</a>“列宁娜,你在干什么?”
“我要不是那么爱你的话,就要对你大发脾气了。”
哧!哧!她做出无声的回答。双腿从灯笼裤里踩了出来,拉链内衣是泛珠光的粉红色,胸前晃动着社区首席歌手送她的T字架。
她松开了他的手——气冲冲地一甩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