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 / 4页)
销毁掉十二个,再融合到一块。
犹如注入社会洪流的涓涓水滴;
感谢福帝!他还不是最后一个。围着桌子共是十二把椅子,还有三把空着。他尽可能不惹眼地溜到了最近的椅子旁边,打算对后来的人皱眉头——不管是谁。
啊,让我们现在就汇流到一起,
福帝日庆祝暨社区群众歌咏会的礼堂在大楼底层,上面是七千间房,每层一百间,团结小组便在这里进行双周祈祷。伯纳下到第三十三层,匆忙跑过走廊,在3210室门口迟疑了一下,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犹如您闪光的轿车一样迅疾。
“你迟到了,”小组长严厉地说,“以后可不能这样。”
最后到场的是萨罗吉尼·恩格斯。
萨罗吉尼道了歉,溜到吉姆·波坎诺夫斯基和赫伯特·巴枯宁之间的座位上去了。全组的人到齐,团结小组已经完整,没有人缺席。一男,一女,一男,一女……围着桌子形成了圆圈,无穷地交替着。十二个人做好了准备,等待着融合,化为一体,在更大的生存空间里失去十二个各不相同的个性。
“好一个团结祈祷的开端。”伯纳痛苦地想道,他预感到自己救赎的意图又要落空。他要是没有匆匆抢个最近的座位,而让自己先打量打量周围就好了!他就可能坐在菲菲·布拉劳芙和乔安娜·狄塞尔之间了。可他却糊里糊涂把自己塞在了摩尔根娜旁边。摩尔根娜!我主福帝呀!她那两道眉毛!(倒不如说是一道眉毛,因为在鼻梁上方连成了一道。)而在他的右边呢,偏偏又是克拉拉·德特丁。是的,德特丁的眉毛倒没有连成一道,可她又灵气得过了分。菲菲和乔安娜倒是长得绝对恰到好处:丰满,金发,不太高。而现在,那个大笨蛋川口却坐在了她俩之间。
主席起立,画了个T字,打开了合成音乐,放送出不间断的轻柔的鼓点和器乐合奏——管乐轻柔,弦乐杳渺,团结圣歌的简短旋律不断地重复,回环萦绕,无法逃避。重复,再重复,听见那搏动着的节奏的不再是耳朵,而是下腹部。那反复出现的旋律里的喊叫声和打击声围绕的不再是心灵,而是渴望同心同德的脏腑。
“倒霉,迟到了。”伯纳一眼看见歌厅大钟大亨利<a id="jz_2_104" href="#jzyy_104_2">[4]</a>就自言自语地说。的确,在他付出租飞机费时大亨利已经敲响。“福,”金钟宽宏的低音齐声讴歌起来,“福,福,福……”连敲了九下。伯纳直奔电梯而去。
十二个心情迫切的诗节。爱之杯第二次传递。此刻的口号是“我为更大的存在干杯”。每个人都干了杯。音乐不间断地演奏,鼓点频频,乐曲里的喊叫声与敲击声使销魂的柔情为之沉醉。
每隔一周的星期四是伯纳的团结礼拜日。在爱神会堂(最近赫姆霍尔兹按照第二条款被选进了会堂管委会)提前吃过午饭,伯纳告别了朋友,在房顶上叫了一架出租直升机,命令驾驶员往福特森社区歌厅飞去。飞机上升约两百公尺便转向了东方,转弯时伯纳眼前已出现了那巍峨壮丽的歌厅大楼。三百二十公尺高的人造卡拉拉大理石<a id="jz_1_104" href="#jzyy_104_1">[3]</a>建筑被炽热的白色泛光灯映照着,高耸于路德山之上。大楼的直升机平台四角各有一个硕大无朋的T字架,在夜色衬托下闪着红光,二十四支金喇叭呜呜地演奏着庄严的合成音乐。
来吧,社会的朋友,更大的存在,
2
然后她怒冲冲地转过身,跟她左边较为有趣的人谈话去了。
主席又画了一个T字,坐了下来。祈祷已经开始。奉献的唆麻片放在桌子正中。草莓冰激凌唆麻的爱之杯轮流传递,按照“我为我的消亡干杯”的公式干杯十二次,然后在合成乐队的伴奏之下唱起了团结圣歌第一章。
伯纳望了她一眼(天哪!是摩尔根娜·罗斯柴尔德),便红着脸告诉她他什么也没有玩。摩尔根娜惊讶地看着他。出现了短暂的尴尬的沉默。
啊,福帝,让我们十二人融为一体,
“你今天下午玩的是什么?”他左边的一个姑娘转身向他问道,“障碍球还是电磁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