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 / 8页）

你从哪里来

中将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我的朋友

由于坍塌不断，少尉的胸部以上，已没有地面托着，也悬在边缘之外了。明显的，如果他的双脚不是被人拖住，他自己便早被拖下海里了。万一后面哪一个抱住别人腰的人松开了双手，毫无疑问的，会有几个人活不成了！

“奶奶的！打不中还行？打不中老子哪儿出这口恶气去！”

那少妇仍尖叫救命。

这时浮城已距“冰坝”很近很近。因而它也显得更高更陡更巍峨了。

中将苦笑道：“我已经尽了义务尽了努力了！为自己，为他妈的这座城市！这叫‘有心救楚，无力回天’啊！你也是！”

飞机再次翻斤斗，再次往下掉。似绝不甘心掉在浮城的地上，再次挣扎着飞上去，结果一头撞在“冰坝”上。眼见着翼折腰断，身首两分，“死于非命”……

飞机受到地面火力的威胁，似“特使”那般惊惶万状，调头便逃。

倒是从冰之长城的那边飞过来了一架直升机，盘旋一圈，投于天空一朵伞花。伞下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个人。

“别走！别走哇！带我回去！别把我丢在这儿哇！”

上帝并不降临。

“特使”向天空哀哀呼号，恨不能自己也即刻飞升起来，抱住飞机似的。

少尉顿时泪如雨注，叫道：“首长，你可千万别松手！你千万不能啊！”

“好！好哇！这才叫一头撞在南墙上！”

中将仰脸看着少尉，无限感激地说：“小伙子，难为你这一片真心了！我下辈子再报答你吧！”

“活该！”

而且，这种坚持，似乎只是对人的毅力的鉴定了，已成了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

人们如蜂如蚁，真是如蜂如蚁了啊！不但彻底倾了巢，而且再不可能产生一个“王”。人心狂乱得近于疯魔了，似乎只有企盼上帝亲自降临了！

飞机显然的被打中了，在天空翻了个斤斗，眼见着就往下掉。挣扎着又飞上去，却在天空朝地上作起揖来。

中将松开了和少尉拉在一起的手……

“打中啦！打中啦！”

中将低头对她说：“唉，你这个小女人呀！为了救你，细想想还真有点儿不划算哩！不过这种事儿，也不是细想的事儿。你别叫了。刚才你那胆量呢？老百姓说，中国人，活着都不怕，还怕死么？这么一种死法，倒也简单。一位中将陪着你，你死得也够份儿了是不是？你做好准备吧！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