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 / 12页）

让我们做个朋友

于是，生猛男人们嗓音粗壮的歌喉又一次响起：

做个朋友……

当翻译将市长的话翻译完毕，几位日本人一致鞠躬致谢。为首的叫山本郁夫的那一位，代替其他几位，双手接过优待证，也慷慨激昂地说了一通。

……

“山本郁夫先生，代表他的同行，对市长先生，以及市长所代表的中国人民的好意，表示由衷的感激。山本郁夫先生说，在中国，市长先生是他所遇到的第一位谈判对手。他一向对于灵活机动而又充满自信的人怀有敬意。山本郁夫先生还说，他和他的同行，当然很高兴接受这份特殊的很有意思的礼物。但是，他们绝不会利用这份优待权利。他认为，那无疑亵渎了市长及市长所代表的中国人民的好意。他们愿将优待证作为很珍贵的纪念长期保存……”

见了皇帝不磕头

翻译的话，又使市长带头鼓起掌来。

市长也明明知道他刚才心中的打算。当时不讨回去，是因为巴不得他这么来一手。和这几位日本人的连日商务谈判十分艰难。他们利益上的过分矫情，条件的过分苛刻，使他不但反感，而且恼火。如果他不是市长，他今天才不奉陪呢。

优待证，一直在马国祥衣袋里揣着。他原本打算几位日本人烂醉如泥之时，当着他们的面，撕给他们看。如果没有刚才那段插曲，这么个结果是铁定了的。瞧着几位意想不到地变得愉快友善的日本人，他暗中将优待证还给了市长。

市长从马国祥手中接过优待证，想了想，站起来说：“诸位朋友，我再—次代表本市人民，对诸位支持我们改革事业的热忱，表示十二万分虔诚的谢意和感激之情。我们有些中国人，不但吹牛，还欺骗。正如你们有些日本人，不但小气，还逞强。但本市长是个说话算话的中国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们的‘酒圣’也到量了，但已证明了诸位的实力。所以，我还要将这几份优待证，高兴地赠给诸位！请诸位笑纳。”

于是小姐端上解酒解晕的水果。

市长将优待证双手相赠。

喝了咱的酒

拉住你的手

一人敢走青刹口

拉住我的手

喝了咱的酒

一曲“友谊”结束，“嘿哟瑟哟瑟依那呀啦哟瑟”之歌声继起。几位日本人，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唱。

翻译还没开口，几位日本人，从市长的表情，已都猜到市长可能说了些什么。他们的报复意识早已烟消云散。他们的挑衅气焰早已荡然无存。他们对优待证早已不存丝毫野心和幻想。市长的举动，使他们大感意外。市长的宽忍和虔诚态度，也使他们对自己商务谈判中处处矫情事事刁难的表现不无几分悔过之心。

于是在“让我们做个朋友”的歌声中，宾主双方各个，纷纷晃着身子，顿时陶醉“友谊”之中……

他们不由得全体肃立恭听。

市长大声说：“别放这个啦！换一盘别的吧！这儿又没有皇帝，咱们反复听那种豪言壮语干什么？有没有《友谊颂》？有！好哇！放《友谊颂》！完了再放《拉网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