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 / 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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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千万别……”
那天，在服装摊前，她买。他看。逛服装摊儿是他的业余爱好。
“那就不要跟着我了。”
“噢，对了，我还不知你的工作单位呢！”
“真的。”
她仿佛忽然想到这是打算还钱的一个前提。
“真的？”
他赶紧奉送上名片。
她蹙起眉，有几分奇怪地问。
“你是跟着我么？”
他当然是在跟着她。他也说不清楚企图。为了讨她对他说一声照理该说的“谢谢”？有这么点儿成分在内。但即使她说了，他也还是会跟着她。五十元换“谢谢”两个字，太贵了呀！他内心巴望得到的回报，要丰厚多了！
走出很远，她似乎不经意间一回头，似乎很偶然地发现他跟着她。
在这一天以前，他一直被公认是一个本分的青年。甚至被认为少年老成，本分得过了头。这个小学校长和中学教师的儿子，在女性面前天生羞涩。她们越漂亮，他越发会羞涩得不知把自己怎么办才好。
“现代极了！”他绅士风度十足地回答。
她看了看，放入小坤包儿，说：“想让我给报社写封感谢信么？题目是‘我遇到了一个雷锋小兄弟’，怎么样？”
平心而论，他毫无被问的心理准备。然而他并没有一愣。那也值得一愣么？
她说得极其认真。
她将一套衣裤往自己身上比试了半天——就是今天那套鬼穿的有结而无法解开的衣裤——扭头问他：“怎么样？”
找她的二十元钱，她理所当然地放进了自己的钱夹子。朝他一笑，带着那套新潮装，转身便走。连个“谢”字也没说。就像他是她丈夫。或就要是她丈夫了。
“不，不是，我……”
他感到受宠若惊。
他语无伦次。
“那你借我五十元钱吧。我钱不够，差三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