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拉着拖斗倒车（第3 / 6页）

欧维站起身，脱下蓝色外套挂到衣架上，挂在他太太那一片外套的海洋中，又冲着紧闭的窗户念叨了一句“白痴”，以防万一。然后他站到客厅中央，抬头望着天花板。

他冲铺路石比画了一下。

“但这不是寸草不生着吗……”

“哦……好吧……”黑发女人说。

盲流疑惑地猛抓头皮，唇烟碎屑钻进了凌乱的刘海。

“不好！这他妈一点都不好！”欧维回答。

“在这个社区里，我们是不在住宅区范围内开车的，这个规矩你们怎么都得接受。”他回答。

“我再试试，这就去。”他最后说，再次冲欧维一脸无辜地笑笑。

她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听出他把“接受”念成了“接嗖”但没有指出来似的。欧维哼一声，急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孕妇没有咧嘴，欧维也没有。她交叉着双臂，欧维双手叉着腰。盲流显然不知道该拿他的大拳头怎么办，于是他略带羞涩地把它们在身侧来回地甩，就像它们是布片缝的，可以随风飘荡。

在房子和他的独立储藏室之间，他停下脚步。就像他这样年龄的男人经常做的那样，使劲皱起鼻子，整个上半身跟着同时蜷缩起来。接着他屈膝，把整个脸凑到铺路石上，不管需不需要，他总是每两年把这些铺路石换一次。他又闻了闻，自顾自点头，起身。

“这！是！花！坛！”

然后他走进自己的房子，关上房门。

欧维的额头纠结起来，眉头皱得更紧。

他在门厅里的凳子上坐下，一直坐到他可以冷静地干点别的。“要命的女人。”他心想。连杵在眼前的标牌都看不懂，她和她那一大家子来这儿到底干什么？社区内禁止车辆通行，地球人都知道。

“别逗了，这不是只有土吗？”

“孕妇，你知道的。荷尔蒙作祟……”盲流试着咧嘴。

黑发孕妇和盲流看着他。

盲流飞快地点点头，现在他显然着了慌，不想再进一步惹恼眼前这个陌生人。于是他转身面对自己的太太，仿佛期待她的救援。她看上去完全没那个意思。盲流又看向欧维。

“尿！这儿到处都是尿！”欧维怒道。

“我的事儿你管不着，就是别碰我的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