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第1 / 4页）

夙夜如流水般滑过紫颜身旁，墨袍后银白的图纹像无数眼睛，密切地注视着世界。

“你既然知道要易容成谁，又来问我作甚？”

“你看出来了？”

“大师你少不得要帮忙，不替我制住那人，我怎去易容？”

夙夜脚步顿停，像飘浮在山间的月影，朦胧笑意中有暖暖的光辉。

“那两人中，你挑好想易容的人了？”

夙夜点头道：“不错，封人言语最简单不过，一句咒语就可。”眼波流转，一刹那紫颜仿佛灵犀一窍被点通，依稀看清了他的面容。奇怪的是，紫颜隐约摸索到更高一层的易容之理，恍兮惚兮，有所思有所遗。

紫颜调皮地笑道：“我猜，要是旁边有贼人在，你会封了我的嘴巴，叫我说不出话。”

夙夜的微笑很快破碎在风中，恢复了莫测的容颜。

夙夜笑意愈浓，“是你一直留意我，才能窥得破。若不是我知道此刻方圆一里没有灵法师在，真不敢随便就接你的话。”

“不知道究竟有几人发觉不对了呢？”紫颜说道。

夙夜微微一笑，没有接话。紫颜续道：“如今我才知道，你到底还是忍不住。”

“擒贼先擒王。”

夙夜不知何时跟在众师之后，如鹫鸟在天空盘旋，瞅到时机就冲下云间。紫颜捱到他身边，淡淡地道：“大师，我之前一直在想，你既看出破绽，为什么不出手？”

“好，我出手便是。”

直至众师离开，撄宁子一人孤零零地守了紫玉榻，若有所思地，像是在等待奇迹。

“能令墟葬大师卜算不出的人物，只能是灵法师。”紫颜笑眯眯回答，眼中的狡黠一如往昔，“虽然对方今次阵容强大，也有灵法师之类的高手在场，但我觉得他们一定比不上你。”

“十有八九都该发现了。”夙夜淡淡地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夙夜轻笑道：“你怎知是我？”

紫颜回想诸师的反应，放下了心，想到夙夜之前的话，道：“你叫我易容，好像该不止一个？”

紫颜望了前方诸师，以极低的声调说道：“如果丹眉大师发觉，抬回去的不过是一张纸……唔，或者是一截断木，会不会带了两个徒儿打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