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焰（第1 / 6页）

“险象环生。”

跟随月光的脚步，没多久，紫颜不知觉踱到夙夜所住的楼外，心上忽有感应，极目望去，看见灵法师一袭墨袍远远静立，如黑夜的使者冷窥世人。

“是么？”紫颜苦笑，“连你也这样说……”忽然想起在崎岷山庄皎镜说的话。你终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到时没了我，未必能保住你的命。一时心灰意冷。

“推算未来，墟葬大师也有此能耐，灵法师，究竟算佛家还是道家？”

“可是如果遇上鬼怪，易容术大概无能为力了罢？”

“非佛非道。”夙夜眉头轻蹙，“咦，将来十年，你的灾祸不小。”摊开手掌在看。

夙夜哈哈大笑，道：“说得好，真假难分，假假真真。我们若不机灵，很容易被对手扰了心神。法术易容术，都不过是对人心施术。”

紫颜道：“你算我的命，为什么看自己的手纹？”

“可惜如今的你，尚不够。”

夙夜打量紫颜，俊秀平和的面容背后，是一颗倔强的心。如用法术探知它的深度，会愉快地发觉不可测量。今世有这般对手，再加几个非凡的敌人，日子想要乏味也难。

“我知道。”

“你说了，要我成为你的对手。”紫颜一笑，“无人陪练，应该很无趣。”

“再有三年，不，五年之后，你会独步天下。”

“或是一种骗术。”紫颜想到夙夜捉弄姽婳，可能连他此来也在对方意料中。低头再看地上，空空一片，什么蚂蚁虫子一概不见，想是他撞破了正在修炼的灵法师。

夙夜递手过来，“这是你的命。”

紫颜闭了闭眼，是幻觉还是领悟？他心下疑惑，听到夙夜说道：“法术跟易容术一样，不过是幻术。”

紫颜清晰地瞧见一痕断纹，正是他的手相，惨然之色一掠而过，很快镇定地道：“命该如此，不知道改不改得掉。”

像是知道紫颜会来，夙夜简单地点头招呼。紫颜走近，顺他先前的视线看过去，一群蚂蚁迅速地搬运一只虫子的尸体。注视的瞬间，浮云苍狗，人间百态，在紫颜心头电光石火般掠过。

“嗯？你很在意与法术相较呵。”

“那时候，能与你一较高下？”

“这么说，打个平手？”

“分不出高下，但可以玩玩。”夙夜伸出手，掐指算了算。

“若有人求一辈子的美貌，法术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