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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血蘑菇调兵(第3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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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抠在地方上有了势力,专横跋扈惯了,自以为上打下不费蜡,没有绺子敢来砸他的姜家窑,胆儿是越来越肥。他可不知道,胡子砸窑也讲究养肥了,因为遭受土匪劫掠一次,没个十年八年缓不过来。迟黑子觉得如今姜家窑的油水不小了,姜老抠的缺德事也没少干,该上姜家屯借粮了。为保速战速决万无一失,迟黑子给另外两个山头的土匪下了帖子,要合兵攻打姜家窑。那两个绺子也是赫赫有名,一个占据碾子窝,匪首是镖师出身,挑号“一杆枪段达”,脸红心热好面子,手底下一百多个崽子,八九十杆长枪炮筒;另一个出没于砂锅岭,大当家的常骑一匹快马,人称“快马门三”,手下也有百八十号悍匪,大多是盗马贼出身,马上来马上去,神出鬼没、快如疾风。

孤山岭绺子里有个土匪,挑号“双林”,已经跟着迟黑子当了十几年土匪,有一次下山探望老娘,一走三个月,音信皆无。上山为匪是挂柱容易拔香难,土匪对绺子中的情况了如指掌,万一背信弃义扒灰倒灶,绺子必定遭难。所以山上有规矩,谁想拔香头子,谁就得把命交出来,能活着退伙的少之又少,也许当面应允,同意你拔香撤伙,还送你些银圆烟土,等你扭脸一走,背后就打黑枪。真想退伙的也不敢说,只能找机会逃出去,远走他乡不告而别。迟黑子见双林下落不明,便让老鞑子下山办差,查清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让官府逮住掉了脑袋,就要找出告密之人,再伺机寻仇;如果是吃里扒外投靠了别的山头,那讲不了说不起,挖地三尺也得把他翻出来,按照山规处置。

老鞑子连着走了十几天,有一天深夜,一阵怪风刮开了窝铺门。血蘑菇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关门,听见白龙让梦魇住了,口中胡言乱语说着什么。血蘑菇忙把白龙叫起来,问他怎么了?白龙脸色不大对劲儿,可也没说什么。转天后晌,白龙套来几只山鸡野兔,抓了一大把榛蘑,热热乎乎炖成一大锅,叫来血蘑菇,哥儿俩盘腿坐在炕头,喝着酒吃着肉,又是划拳又是行令,天上地下一通唠扯,二斤苞谷烧不知不觉喝见了底儿。白龙把酒碗往小炕桌上一撂,板起脸问血蘑菇:“老兄弟,哥待你咋样?你还跟哥是一条心不?咱俩还是兄弟不?”这苞谷烧劲儿太大,血蘑菇喝得晕头转向,顺口说道:“咱俩还说啥,啥时候你也是我亲哥啊!”白龙道:“那你跟哥实说,同样一个金眼子,为啥别人下去两手空空?你下去就能找到金疙瘩?”血蘑菇支吾道:“我……我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呗……”白龙翻了血蘑菇一眼:“你可拉倒吧,打你小子光腚哥就认得你,你忘了骑哥脖子上撒尿了?你心里想的啥,瞒得了天瞒得了地,瞒得了大当家的,瞒得了我干爹你老叔,可瞒不过我。让你自己说,你有啥事是我不知道的?是不是信不过你哥?咱都是老爷们儿,你就不兴敞亮点儿?”血蘑菇打马虎眼说:“白龙哥,我要是真有那本事,不告诉谁也得告诉你啊!可我真没瞒你。”白龙叹了口气,端起酒碗仰脖喝干,又抄起酒坛子倒酒。那酒坛子已然空了,白龙空了半天也没空出几滴,一气之下把坛子扔在地上,一张大黑脸拉得老长,舌头都木了:“咱哥儿俩这么多年,真是白交了啊!”血蘑菇见白龙生气埋怨自己,心里挺不是滋味。白龙不肯罢休,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又拎来一坛子酒,跟血蘑菇一碗接一碗地喝,话里夹枪带棒,把血蘑菇埋汰得抬不起头。血蘑菇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觉得自己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

里外不是人”,实在挂不住了,又加上酒劲儿往上撞,脑袋瓜子发蒙,嘴上没了把门的,就将金灯老母显圣一事说了,又在白龙的追问之下,说出了调遣耗子兵的法咒,说完一头倒在土炕上鼾声大作。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血蘑菇觉得有人叫自己,睁开眼见是老鞑子。外头天刚蒙蒙亮,血蘑菇诧异地问:“老叔,咋这么早回来了?”老鞑子说差事已然办妥,自己本想在山下待两天,可总觉得心神不宁,这才急着往山上赶,又问:“为啥就你一人,白龙干啥去了?”血蘑菇睡眼惺忪,转头往四周看看,炕桌上杯盘狼藉,平日正是他和白龙蒙头大睡的时候,此刻窝铺里只有他一个人,却不见白龙的踪影。他拍打脑门仔细回想,自己酒后失言,对白龙说了调遣耗子兵的法咒,当时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要坏,忙把心头所想告知老鞑子。老鞑子听罢也吃惊非小:“白龙得了法咒,多半是下金眼子拿疙瘩去了,若真如此,只怕凶多吉少!”

二人出门找了一个遍,果然不见白龙的踪迹。老鞑子越琢磨越不对劲儿,爷儿俩赶忙抄家伙绕到后山,来到金灯老母的破庙附近分头找寻。血蘑菇眼尖,瞅见一个金眼子边上挂着绳索,他叫来老鞑子,一老一少点上油灯钻了金眼子。金眼子里阴气森森,侧面岩壁时而传来滴水之声,脚底下又湿又滑,周围有几条黑魆魆的坑道,不知通往何处。爷儿俩摸索着往前探路,绕进一处坑道,血蘑菇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借着油灯光亮低头一看,脚下竟是一具白森森的人骨,仍有十几只耗子围在上边乱啃乱咬。爷儿俩将那些耗子赶开,蹲下身仔细观瞧,被咬碎的皮肉和碎布条与白骨粘连在一起,血腥之气刺鼻,地上丢着一支“十五响”,正是白龙傍身的家伙,旁边扔着一把铁锹,甭问也知道,白龙已被耗子啃成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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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专干杀人越货、砸窑绑票的勾当,疑心最重,成天担心遭人报复,谁都不会相信。即便同一绺子中的弟兄,也常相互猜忌。血蘑菇也是如此,孤山岭土匪出没,行人避之唯恐不及,方圆几百里更没有什么道观,哪儿来的这么一个老道?他摸不透对方是什么来头,不便轻举妄动,就掏出火折子点亮供桌上的油灯。金灯庙中破破烂烂,房顶子上蛛网密布,墙根儿横七竖八堆着破木板子烂砖头,泥胎塑像上彩漆斑驳、面目模糊、裂纹密布,在忽明忽暗的油灯光亮下,显得分外诡异。再瞅眼巴前儿这个老道,五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半新不旧的土黄色长袍盖到脚脖子,两只袖子又宽又长,脚踩十方鞋,一张脸面黄肌瘦,下巴上稀稀拉拉几根黄胡子,一对小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上全是邪气。带的家伙什也不少,背着一柄木剑,盘得锃明瓦亮的大葫芦挂在腰上,手握一杆短柄烟袋锅子,黄铜烟锅,玛瑙烟嘴,拂尘插在脖子后头。

血蘑菇后退两步,拱了拱手:“这位道长,我瞅你面生,不是这山里的人吧?”黄袍老道似乎没将血蘑菇放在眼里,阴阳怪气地说:“道爷往来游食,仙踪不定。”旧时行走江湖的僧道头陀大多会说黑话,也受土匪敬重,所以血蘑菇又行了个匪礼,问道:“既是游方的化把,不妨报个蔓儿、说个价?”黄袍老道一摆手中拂尘:“久在深山不问尘,洪武身边伴过君!不怪你这山野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我道号辰松子,异名黄太公的便是!”血蘑菇听黄袍老道口气猖狂,而且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自己,目光闪烁不定,看来绝非善类,只怕手段了得,敌他不过,不免下意识地撩开衣襟,伸手去腰里摸枪。

黄袍老道一眼瞥见血蘑菇缠在腰上的黑蟒鞭,油亮乌黑,恍若蛇蟒,立时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拿腔作调地说道:“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不瞒你说,贫道受仙灵托梦指点,来此降妖除怪!”血蘑菇不以为然:“孤山岭剪子口有金灯老母护佑,还用外来的老道降妖?”黄老道捋了捋胡子,挺了挺腰,把脸凑到血蘑菇鼻子尖上:“你看你岁数不大,见识倒不小,我实话告诉你,金灯老母就是个千年耗子精,占据此山金脉,凭借吸金石兴妖作怪已久,当受天罗地网格灭。贫道观你气色极高,他日必成大功,位在诸侯王之上,可助贫道一臂之力,得了吸金石,咱俩二一添作五,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血蘑菇听到“吸金石”三个字,不由得动了心思:有了吸金石,金疙瘩不求自得,能给绺子找到狗头金,无异于立下大功一件,四梁八柱都得对我刮目相看,也让干爹和我老叔脸上有光。转念又一想:虽然听当过萨满神官的老鞑子提及,山里头有吸金石,可自己在这山前山后十多年,从未见过半个金粒子。而今这个老道顺口一说,还能当真不成?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半信半疑地问道:“但不知如何相助?”黄袍老道伸出细长的手指,往血蘑菇腰上一指,说道:“庙后有个金眼子,等贫道掐诀念咒、布阵施法,必然会有一道妖气从里边冲上来,到时候抡起你这盘条子,狠狠抽打金灯老母的泥胎塑像,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血蘑菇奇道:“你这牛鼻子老道挺识货啊!瞅出我这条黑蟒鞭厉害了?”黄袍老道“嗤”的一笑:“道眼通天,术法通玄,岂能把朱砂当成红土,棒槌看作萝卜干儿?你这鞭子非比寻常,乃是断头鬼辫子上带血的头绳绞成,一鞭子能打掉地仙五百年道行!”不等血蘑菇再问,黄袍老道已拔出背后的木剑,画地为圆,撩道袍盘腿坐在当中。血蘑菇冷眼观瞧,见道袍下是毛茸茸两条腿,不觉暗暗心惊,又看老道瞪着眼,口中念念有词:“北斗星君,太上仙师,诸天神灵,奉道真人,黄龙显圣,速助我行!”供桌上的油灯越来越暗,紧接着一道灰烟冲入破庙,急速盘旋,如同扶摇羊角,绕着黄袍老道打转。

老鞑子伤心欲绝,颤颤巍巍去给白龙收尸,可又无从下手,坐在原地苶呆呆发愣,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土匪都有股子狠劲儿,老鞑子心知大限已到,拼上这条命,舍了这身皮,也不能放过金灯老母,当即掏出一个纸马,点火烧成纸灰吞下去。只见他须发倒竖,二目圆睁,口中念道:“阴兵借阴马,阴风助火灵……”随后喷出一口黑血,烧过的灰烬也在其中,化作一缕缕黑烟。血蘑菇惊道:“老叔,您要借马烧庙?”老鞑子略一点头,喃喃说道:“我活到这把岁数,早该去见列祖列宗了,还有啥舍不得的?”说完又喷了一口血,晃了三晃摇了三摇,一头栽倒在地。血蘑菇以为老鞑子咽气了,扑在他身上呜呜大哭。谁知老鞑子还没死透,又睁开眼说:“哎呀,老叔忘了给你交代个事,扎针的秘诀还没传给你……”血蘑菇哭得满脸是泪:“老叔啊,您甭传了,这一时半会儿哪说得清……”老鞑子气息渐弱:“就两句话,你记好了……扎针不认穴,哪儿疼往哪儿戳……”血蘑菇听得目瞪口呆,再看老鞑子已然气绝身亡。

眼瞅着打小把他背大的老叔死于非命,情同手足的白龙成了一堆白骨,血蘑菇怒火中烧,胸膛几乎炸裂开来。他刨坑埋了二人,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抹去脸上泪水,咬着牙爬出金眼子,一脚踹开庙门冲进去,抽出黑蟒鞭,点指金灯老母的塑像,破口大骂,越骂越生气,一不做二不休,抡起黑蟒鞭,一鞭子下去,塑像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破庙墙下、塑像底下、供桌下面钻出了不计其数的金耗子,眼珠子金中泛红,耳尖尾短,一身细绒毛,背上长了一条金线。这些金耗子密密麻麻堆成了山头,“吱吱”乱叫着拥了上去,有的用爪子刨,有的用身子撞,有的用脑袋顶,顷刻拱倒了金灯老母的塑像。眼看金灯老母泥像上的颜色没了,“轰隆”一声摔得粉碎。血蘑菇不解恨,在庙中挥鞭乱打,使尽了浑身气力,直到抽断了黑蟒鞭。此时一团阴火从天而降,落在破庙屋顶,破庙顿时起火,大小耗子烧死无数。血蘑菇心里头凄凄惶惶,踉踉跄跄往山上走,但觉身后冷飕飕的,似乎跟着什么东西,转头看了多时,又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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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蘑菇接连遭受重创,如同霜打的茄子、拉秧的黄瓜。迟黑子见他整天垂头丧气,就劝他说:“你老叔虽不是四梁八柱,却与我交情最厚,他撒手闭眼这么一走,我和你一样难受,瞅见你这样我更不放心,以后有啥事尽管跟我说,自有干爹给你做主,别自己闷在心里憋着。”血蘑菇感激涕零,觉得世上还有人惦着自己,冲这个也得打起精神,别让干爹再为自己操心了。

再说迟黑子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总要补充枪马钱粮。这一年山上钱粮吃紧,眼瞅着天越来越冷,迟黑子和手下的“狠心梁”马殿臣商议,决定联络另外两个绺子的土匪,下山去姜家屯砸窑,干完这一票就去猫冬。胡子不做糊涂买卖,迟黑子早派插千的探子摸清了底细。姜家屯以前叫大营子堡,当年曾有八旗军驻防,后来闯关东的人多了,在周围开荒耕种,渐渐聚集了几百户人家。屯子里最大的大户,外号“姜老抠”,长得又矮又胖,冬瓜脑袋,倭瓜肚子,丝瓜胳膊,黄瓜腿儿,走起路来跟个屎壳郎相仿。他五十来岁的年纪,对长工佃户心黑手辣,为非作歹几十年,小斗放贷,大斗收租,私设地牢,欺男霸女,当地老百姓没有不恨他的。姜老抠这个名号真不是白给的,不仅对佃户抠,对自己更抠,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有了钱全攒着。姜家有个管家叫姜福,以前也是二流子,只因长了一张巧嘴,擅长溜须拍马,说话一套一套的,深得姜老抠欢心,不仅提拔他做了管家,还给他改了姓,成了老姜家的人。他撺掇姜老抠聚拢来一群大烟鬼、二流子,成立了一支保险队,勾结驻防县城的骑兵旅长官,有外省逃荒到此的,往往被其所害,割下人头冒充土匪,胡乱按上个匪号,拎到县城领赏。这个买卖只挣不赔,周周围围的屯子也得给他们出钱出粮,还可以给自己看家护院。保险队虽是乌合之众,但姜家屯四周环水,地势险要,姜家大院明有碉楼,暗有地排,而且离县城太近,一旦打起来,枪声必定会惊动驻扎在县城的骑兵旅,所以一般的绺子还真砸不动。

黄袍老道坐地岿然不动,口中吐出一道黄烟,又细又长,与灰烟缠斗在一起。血蘑菇看得真切,心下吃惊不已,冷不丁想起黄袍老道的吩咐,手中紧紧握住黑蟒鞭,正要去打金灯老母的塑像,忽地刮来一阵怪风,血蘑菇打了个寒战,脑中又闪过一个念头:“金灯老母是金帮供奉的地仙,香火曾百年不绝,虽没有灵验显圣,可也从未听说它兴妖害人,倒是这个穿黄袍的老道,形貌不正,来路不明,我可不能因为一时贪心,上了妖道的当!”黄袍老道不知血蘑菇在打什么主意,见他迟迟不出手,喝骂一声:“秃露反帐的玩意儿,你等啥呢?”血蘑菇听黄袍老道出言不逊,不由得心头冒火,他本就是土匪秉性,当堂不让步,下手不留情,从不瞻前顾后,当即手腕子一抬,猛听“啪”的一声脆响,黑蟒鞭正打在黄袍老道身上,立时闻到一股子恶臭,比屎尿更胜十倍,急忙捂住口鼻退开几步,再看庙中两道怪烟踪迹不见。

血蘑菇被臭气熏了一下,脚下也站不稳了,不得不靠在墙角稍作喘息。金灯老母忽然显圣,变成一个老妇人,朗目疏眉,满脸皱纹,玄色绢帕包头,灰袄灰裤绣着金边,外罩一件藏青色斗篷,脚底下一双平底绣鞋,与供在庙中的泥像一模一样。金灯老母念在血蘑菇护驾有功,传给他一个法门,可以调遣耗子兵拿疙瘩。“拿疙瘩”是金帮的黑话,意指挖到成形的金粒子,也就是狗头金。但须“约法三章”:其一,拿疙瘩不可贪得无厌,一旦挖绝了金脉,以后就没金子可挖了;其二,调兵法门绝不可告之旁人;其三,孤山岭剪子口的耗子兵,皆为金灯老母徒子徒孙,持了灰家法咒,便不可伤及此辈。

血蘑菇一一应允,指天指地立下重誓。金灯老母让他附耳过来,传给他调兵的法咒,血蘑菇暗记于心,随即打了个冷战,从梦中惊醒。揉着眼四下观瞧,香案上的油灯还没灭掉,地上扔着一件黄袍,裹有一具白骨,旁边还死了一条大黄鼠狼子,毛色黄里透红油光水滑,已然气绝身亡。血蘑菇六神无主,见外边满天星斗、月满如盘,估摸时辰已近午夜。这么晚没回山,干爹和老叔肯定着急,匆匆忙忙出了破庙。回山推说跑肚拉稀走慢了,又赶上变天,躲在破庙里打个盹儿,迷糊了一觉,别人也就没多问。

从此之后,血蘑菇钻一次金眼子,就能带出几个金粒子。整块的金粒子自古罕见,民间根据形状称之为“狗头金”或“马蹄金”,有大的也有小的,大的捡到一块半块就不得了。不过山上有山上的规矩,拿了疙瘩他绝不敢私吞独占,全得交给大当家的,记下大账存入库房。迟黑子赏罚分明,分给血蘑菇好酒好肉,额外赏给他四个成色好、分量足的金粒子。别的土匪看在眼里,也纷纷去钻金眼子,却连一粒金沙子也找不着。土匪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血蘑菇走运,有人说他能跟金耗子说话,疙瘩全是金耗子给他叼来的,反正是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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