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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慢慢在旁边一张凳子上坐下,亦微微笑道:“……怎么个厉害法儿?”
长书似乎来了兴致,将手肘靠在案上,道:“你十二岁才入谷,大概很多事情都还不知道吧。青锋谷枕剑、问剑、倚剑、沉剑和藏剑五阁,本是长老才有资格担任阁主,二十三年前,谷中为了培养青年弟子,开办试剑大会,这才将枕剑阁主之位破例交由试剑大会胜者担任,我父亲,就是第一届试剑大会的胜者,也是第一位最年轻的阁主……”
萧珩看着她,笑道:“你任阁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不是比你父亲还年轻么?”
长书道:“我那算不得数的。大家说得不错,如果那年你来参加试剑大会,枕剑阁主早就是你的了。”
孙九青一拍脑袋,忙笑道:“瞧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本是我疏忽了,萧阁主请稍候片刻,我马上去取。”
萧珩拿了孙九青的药酒,回到房间,轻轻敲了敲里间的门。
长书道:“进来吧。”
他走进去,将药酒放在床边一张桌案上。
长书奇道:“你从哪里拿的?”
窗户外正好是流花湖边,此时夜已过半,湖边巡逻的两个人在树下打着瞌睡,长书伏在树上,看了看四周,将面纱拉下,轻轻跃下地来,慢慢向前走去,一面走,一面细细搜寻。
走不多时,只见一棵树干上以指甲划着一道浅浅印痕,这树干上本是斑斑驳驳,那道印痕夹在其中,几不可见,她细细辨认之下,方看出似是指向东面,便又往东走了一段,隔了几棵树,果然又看见那标记。
她顺着那标记一直走到尽头,前方却是一间院落,院中山石玲珑,绣阁雅致,她默默看了片刻,回转身来,到了萧珩房间,仍从窗户跃回屋中,慢慢在床上躺下。
萧珩将那青桑舞女送到叶霜华住处后,便又问明了总管房所在,来找孙九青。
孙九青房前一人道:“总管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萧珩道:“找孙九青拿的。”
长书便坐下地来,解开紧紧缠住脚踝的衣带,萧珩看着那衣带沉默一会儿,问:“你出去过了?”
长书道:“青樱既然要我来连云庄找她,连云庄这么大,她一定会给我指路,我出去看了看,大概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了。”
萧珩看着她将药酒倒入手心,悠悠道:“你……就这么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
长书也不抬头,轻轻嗯了一声,搽好药酒,抬起头来,目光中露出一丝渴望神色:“我从小就想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可我母亲从来也不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小时候问师公和师傅,他们也不愿多说,不过,我知道他……很厉害。”说罢,面上微微露出笑意。
萧珩正色道:“我有急事要找你们总管,如果耽搁了,只怕等总管怪罪下来,你们担当不起。”
那值守人将信将疑,犹豫半晌,方与另一人耳语几句,那人立即转身而去,萧珩看着那人远去的方向,笑道:“你们总管不是睡下了么?”
那值守人有些尴尬,并不答话。
萧珩等了多时,方见孙九青急急往这边赶过来,面有不悦之色,也不行礼,只道:“这么晚了,萧阁主找我何事?”
萧珩躬身行了个礼,笑道:“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搅孙总管,实在是阿雁姑娘脚痛难忍,我又没有带伤药,不得已,只好来向总管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