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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没有见过越剑详考?”
长书心头七上八下,犹豫一阵,终是道:“没有。”
天泉将她面上神色看在眼里,苦笑一声:“长书,你心里,可还在怪你师父和我?”
长书忙抬眼,摇头道:“弟子不敢。师公……您今天叫我来,说有要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天泉凝视她片刻,缓缓道:“年轻一辈的弟子中,你、萧珩和明玉都是出类拔萃的,你愿意回来,我心里实在很欢喜。你既与萧珩一道去过北渊宫,此事当尽早说与你知,就怕我这把老骨头等不到你师弟回来了……”
雨下至清晨,终于停了。朝阳初生,林中露水未干,被日光一映,犹如七彩斑斓的珍珠,绚丽生光。
长书站在后山茅屋前,轻轻叩了叩虚掩的木门,等了一会儿,里头方有人应道:“进来罢。”
她进了屋,于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弯腰收起散落在榻边的棋子,又将窗户上的竹帘卷起。
晨光顿时倾泄而入,雨水洗净的漫山绿意如诗如画,投进一小方盎然春意。
里屋传来天泉老人的咳嗽声,长书四下看了看,见角落里的炉子上还温着一壶水,忙寻到茶杯冲了茶,端着进了里间。
长书大惊失色:“师公——您何出此言?”
天泉摆摆手,急咳一阵,长书忙将茶水端到他嘴边,他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才道:“我素来爱清静,卸了掌门之位后,便搬到这里,这么多年,也算是住得十分惬意。”
“……大约四五年之前,百草说我风寒入骨,不时建议我搬回谷里居住,我虽然不愿搬回去,对他这份心意倒是十分感念,只道他一心为我着想,并无其他意图,所以并没有怀疑。这一年多来,我守在这天泉涧边,晚间偶尔会觉得天泉潭水之下有些异动,追出来看时,却什么动静也未发现。百草来替我诊治,也只说我年事已高,恐怕是我自己草木皆兵了。哎,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长书心惊,不由脱口道:“师公,莫非原北溪的地宫入口,就在天泉潭水之下?”
天泉颔首:“不错。上次你萧师弟对我说了北渊宫之事,他走之后我思来想去,总觉心中不安,便潜到天泉潭水之下去探查了几次……”
天泉近日病势渐重,见她进来,这才坐起身来,就着她手里的茶水喝了两口,开口问道:“听说月娘多日前失踪,可有消息了?”
长书道:“明玉师叔估计楼师妹可能去了连云庄,我听说师父已下令在越洲附近弟子多加留意,不过好像如今还没有消息。”
天泉咳了两声,自然自语道:“真是多事之秋……”顿了顿,又问:“对了,萧珩还未回来?”
长书摇头,天泉默然一阵,看她一眼:“他去了哪里,你果真不知?”
长书垂下眼:“……弟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