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第1 / 6页）

记忆中的景色，一一出现在眼前。

雨夜苍茫，掩去了疾行的人影，洗净凌乱的足迹。

城门外柳缇环水，花映春江，祈雨亭下疏林飞絮，如诗如画。

她的双眸中，交织着羞怯和茫然，但她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他大喜：“我跟你走。”

明玉笑道：“可以这么说——”

明玉早已坐于桌案边，见她进来，起身迎上来，道：“你跟我来。”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们。”

她怔忪半晌，慢慢摸出火折，将那纸条烧尽，出了房门，径直来到西阁外室。

数日之后，萧珩沿海而下，绕过华城，探望了尚在叶府的颜雪，再从沧州抵达南厉，进而北上，进入北厉云城。

明玉皱起眉头：“你要找什么？跟萧珩有关么？你们俩，到底要干什么？”

长书面色平静，看他一眼：“我本也没打算瞒你。”

长书将茶盏搁到几案上，直视他双眼：“明玉。”

明玉道：“我记得两年之前的这个时候，月娘的同胞姐妹为了在内阁里找越王八剑的东西，被你关进了思过殿。可两年之后，想不到你也来打藏剑阁的主意。”

他注意到她并未唤“师叔”两字，不觉一笑：“什么？”

那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叔父可能在厉洲出事了，我走得急，没能跟你告别。你在谷中安心等我回来。”

如今的厉洲，南北界限已不再分明，整个厉洲复员辽阔，富蔗丰饶，兵强马壮，十年之前的权势更替，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的繁盛，他自南厉经过之时，曾悄悄潜入南厉府，府中暗卫森严，滴水不漏，他并未多作停留，大致探查了一番便离去。

长书梳洗完毕，走到门口正欲打开房门，却见地上门缝处塞进来一张纸条，忙拿起一看。

春/色淡远，晴空澄澈，当年云城郊外的那座小破庙，如今已经修葺重建，焕然一新。庙中香火繁盛，人流络绎不绝，他有些恍惚，在外面站了许久，这才缓缓往城内走去。

淅淅沥沥中，残夜逝去，雨雾笼罩的山林，终于迎来暮霭中的晨光。

长书抿一口茶水，微微笑道：“你想问我什么？”

长书沉默一阵，才道：“你二十岁便得以掌管藏剑阁，当年师父并不看好你，只是师公极力举荐你，这才力排众议，让你做了藏剑阁主……”

明玉递一杯茶给她，坐到窗下，笑看她半晌，缓缓道：“长书，我俩一块儿长大，虽然交情不算多深，但我自认为比谷里其他人多了解你一些……我本来以为依你的性子，即使当日涵光剑一事得到澄清，你也不愿再回来……所以你肯回谷来，实在出乎我意料。”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知道我和萧珩要去越王墓，可以偷偷把西阁内室中长风长老的剑谱给萧珩，你，不会完全遵照门规办事，只要是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即使与门规相悖，你也会去做，对么？”

长书也不意外，一言不发跟着他到秋水居内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