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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书坐于主席,不断有人上前道贺敬酒,她推辞不过,只得饮了一杯又一杯,她旁边的李庭早已醉眼惺忪,狂态毕露,手拿酒壶对月高歌道:“清风送朗月,吹笛到天明……”
长书又惊又怒,愣在原地。卿海生拍案而起,怫然怒道:“胡说!海棠怎会不是我女儿?这人满口胡言乱语,莫非疯了不成?来人啊!给我将他拿下!”
语毕,斜眼看了长书一眼,道:“子瑜兄弟真是海量啊……”
说罢,竟将破云剑往地上一扔,狂笑道:“哈哈……不是她……不是她……我为这破云剑担惊受怕了几日,却是这个结果!我……这破云剑不要也罢!你们谁要便拿去!哈哈,我走了。你们慢慢争……”说罢,居然转身扬长而去。
话未说完,只见长书以手扶额,似是不胜酒力,忙道:“不妨事吧?”
长书正若有所思拾起地上破云剑,耳中听得海棠已经选定,心中也不由好奇,站起身来望去,只见卿海生与海棠正定定瞧着自己,她又转头去看明玉与萧珩,那两人面色有异,也直瞪着自己,她正暗道不妙,果听卿海生大笑道:“好!好!林子瑜少年英雄,归邪剑也是只输给了破云剑,好!海棠,你选得好,爹就把你许配给他!”
当下全场清风雅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是清晰可闻,众人殷切的目光随着海棠一一扫过东西两席,最后定在还站在台上的傅长书身上。海棠看了她一会儿,指着她道:“就是他了……”
长书惊道:“什么?!”还未回过神来,李中序已率众迎上前来,对她行礼道:“恭喜姑爷……”又望着她手中破云剑,道:“这破云剑既是那聂英之物,姑爷还是交予我们的好,以免这剑里有什么玄机,伤害到姑爷。”
海棠红晕满面,嗔道:“爹……”卿海生呵呵大笑,方才阴霾之色一扫而空,海棠面上娇羞无限,眼波立时一转,便往台下看去。众人再也想不到今日这赏剑大会峰回路转,最后却是这个结局,倒也徒增几分香艳之感。公孙离、张承等人万万料不到居然还有机会,心头更是一喜。
长书心中念头急转,主意既定,面上便笑了一笑,毕恭毕敬将剑交给李中序,道:“好——既如此,此剑便交与李总管保管。”李中序接过剑道:“姑爷果真是爽快之人。”
聂英却在此时闭目仰头,似正在极力思索着什么,忽然高声叫道:“她——她不是海棠小姐!我、我不要这个女子!”
长书道:“不防,我吹吹海风便好,只是不能再喝了。”说罢,摇摇摆摆起身,往那栏杆尽头最末一张桌案走去。
长书见他挥剑而来,便暗自运动气息,破云剑触到归邪剑身,她一使力,归邪剑便断为两截。她故意懊恼道:“这……”
明玉见她跌跌撞撞走来,不由笑道:“娇客来了。”见她脚底一滑,急忙上前扶住,打趣她道:“想不到你也来与我争那海棠小姐,长书,我与你同门十几年,竟不知你有如此癖好。”
卿海生本是满面怒容,此刻双目中已换做一派慈祥之色,轻轻抚摸她头顶,笑道:“这人不是得了失心疯,就是别处派来的奸细,故意来捣乱的……是爹不好,竟然让这等污泥杂碎混了进来。”握住她的手,轻拍两下,又道:“海棠,既如此,你告诉爹,这里的人你喜欢哪个?既然没有胜者,只要是头三十名的,你喜欢谁爹就把你许配给谁!”
卿海生在高台之上看得清楚,不由哈哈大笑:“好!小女觅得佳婿,实乃我百灵岛难得一遇之喜事,此次大会奇剑辈出,令我等大开眼界,又有青锋谷、连云庄等诸多贵客光临,今日晚间,便由百灵岛设宴招待各位,大家不醉不归!”
众人面面相觑,蠢蠢欲动,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明玉与萧珩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望向高台之上的海棠,海棠轻笑数声,似乎觉得很是有趣,盈盈起身,走到卿海生面前,娇声道:“爹!你们选的怎么竟是些稀奇古怪的人啊?刚刚这人更是离谱,竟说我不是我,我不是您的女儿海棠,又是谁呢?”
是夜月朗星疏,海风怡人,望海阁并旁边的摘星台上,灯笼高挂,红遍十里。轻歌曼舞旖旎醉人,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际,一坛坛美酒顷刻间便一扫而空。
李中序一声令下,祭神台周围守卫立刻蜂拥而上。此番变故事出突然,长书吃惊之余,只得眼睁睁看着聂英片刻间便被五花大绑,塞住嘴巴拖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