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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微微一笑,随即看向长书,长书心乱如麻,只得微一点头,退下祭神台。
张承意气风发,潮声剑也是愈战愈勇,寒气越舞越盛,他胜完三场,却并不回席,只在台上将剑一挑,直指聂英,原来他见聂英和云一飞一场都未曾出战过,心中早就瞧不起这两人,欲要将两人好生羞辱一番。
张承神色傲慢,冷笑两声,道:“好!今日我也会会青锋剑,希望名不虚传才好。”
只见台上你来我往,剑影交错,日光渐渐西移,胜负已慢慢显出端倪。张承又胜了三场,余者除云一飞、聂英和傅长书外,亦只剩下持白影剑的高崎与持朱离剑的原神州,那两人也是各自胜了三场。
明玉下台后便坐在长书旁边,目不斜视,聚精会神看着台上,长书却是如坐针毡,不知他两人此举是何用意。若说是为海棠小姐而来,青锋谷诸多女弟子已是姿容秀美,绝色者甚多,他二人又何须不远千里跋山涉水?若说只为切磋技艺,明玉的秋水剑和萧珩的南星剑都是绝世奇剑,何必拿这两柄平常之剑来充数?再者明玉掌管藏剑阁后,从未离开苍梧山半步,却又为何抛下阁中事务,置大事于不顾?
明玉长辑到底,笑道:“多谢岛主……如此盛会,我们怎舍得不来?只是途中有点事情耽搁了……”转身拿起萧珩长剑,并他自己所带之剑,一起交与卿海生,道:“岛主请过目。这是青锋谷第二十三代长老所铸之踏月剑和拜星剑,不知可能入选?”
卿海生忙迎上前来,哈哈大笑道:“赶得上、赶得上。两位光临,真是令鄙岛蓬荜生辉,哈哈,老夫原本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所幸位置还为两位留着……”
长书在旁狐疑不止,青锋谷历代长老所铸之名剑,她早已一清二楚,如数家珍,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踏月剑和拜星剑。她知这两人早已看见她,躲闪也无用,干脆大大方方站在一边,往那两柄长剑看去,一看之下,更是吃了一惊,这两柄剑平平常常,倒像是谷中资历尚浅的白衣弟子所铸。
全场雅雀无声,人人屏息静气,长书心头却是乱成一团,只听李中序道:“青锋谷明玉和萧珩到了。”那连云庄少庄主薛凝本懒散卧于椅上,这时也坐直身子,目光直向这边射来。
卿海生接过长剑,却看也不看,交还给明玉,正色道:“不必看了,既是青锋谷长老所出之剑,我等只有瞻仰的份儿,哪里还敢品评?两位快请入坐……”
台下看热闹者本大多都对入选之剑腹议颇多,此刻看了几场,倒是心下叹服,不再议论纷纷。红药在台下看得大气也不敢出,惊叹之余,又不免为他家公子暗暗担心。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放下心中杂念,望向台上。只见萧珩衣袂飘飘,已与张承斗在一处。张承身手矫捷,潮声剑啸声阵阵,台上只见波波碧影,如海潮四起,纵横万里,连台下不远处也感觉到寒气扑面。萧珩身姿翻飞,左闪右避,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偏舟,半晌才挥出一剑,剑光却石沉大海,无声无息没入潮声剑阵,台下众人只道他自顾不暇,不知还能支撑多久,心中暗暗替这翩翩少年惋惜。
卿海生不住赞道:“真是精彩绝伦,老夫今日可大开眼界了……难得这几位俱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已如此了得,前途不可限量啊!”
只见祭神台下如海人潮中,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两人身负长剑,一前一后走上前来,当先一个青年神采飞扬,眉目含笑,神情飞逸洒脱,他身后那人年纪稍小,却是气韵沉稳,清雅出尘,犹如风过山涧,月照清泉,令人见之忘俗。这两人气质迥然不同,却难分伯仲,旗鼓相当,身上穿的虽都只是半旧的玄色布衣,风采却盖过了在场的所有青年子弟。
明玉听说,便转头对萧珩道:“萧师侄,咱们来晚了,可不能再浪费机会了,这位兄台——”目光一转,看向长书,李中序忙道:“这位是紫云洲林子瑜。”
长书回头一望,顿时呆住了。
明玉笑道:“原来是子瑜兄。不知子瑜兄可否把机会让给我这师侄?他适才远远看见台上斗得精彩,怕是早已心痒难耐了。”
聂英无可奈何,只得站起身来。长书早看得分明,这潮声剑非比寻常,绝不是凡俗之剑,她怕天陵剑无法抵挡,便抢在聂英之前跨上祭神台,正欲出声挑战,却听一人纵声长笑道:“咱们来晚了,不知还赶得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