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6页)
二王中,裕王肖其爱美色,而景王肖其暴戾。
裕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听昨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父皇还给圳弟赏赐了东西,要是实在不行,咱们也送几个祥瑞呈上去吧。”
“啊?”
高拱额角一抽,当今圣上是迷信没错,可祥瑞也不是大萝卜,想要就能有。
“放你一百个心好了,景王今儿一早就去面圣了。”
他没吱声,说话的是陈以勤:“景王已经送过了,我们再送,难免流于东施效颦,陛下未必欢喜,再说景王呈上去的祥瑞,必定是严世蕃给的,我们上哪儿找去?”
高拱有点歉意,继而又沉下脸色:“我非是针对殿下,乃是针对严世蕃那小人。”
“高师傅,本王胆子不大,你就别吓唬我了。”
陈以勤闻言变色:“肃卿,谨防隔墙有耳。”
桌子砰的一声,裕王正在发呆,冷不防被吓一大跳,抬头看见拍桌子的人,不由苦笑。
高拱冷笑:“我怕什么,他们早已不把裕王府放在眼里,再说现在王爷已经屏退左右,这里就我们几个,再有话被传出去,只怕细作就出在我们中间。”
他毫无忌惮,又字字诛心的话让鄢懋卿变了神色,半晌才弱弱笑道:“现在这样也不是法子,陛下迟迟不立储,万一有个什么变卦,就麻烦了。”
裕王迟疑:“那可怎生是好?要是父皇一高兴,就把圳弟封为皇储……”
“怕什么?”严世蕃不耐烦地打断他:“皇帝就是说说罢了,他是什么人,你不了解,我还不知道?当年为了给自己老爹上个尊号,他能跟朝臣闹了三年,这样的人,会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皇位给别人,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朱载垕优柔寡断的性格,在这句话里暴露无遗,或者说,嘉靖皇帝的两个儿子,都没遗传到他的聪明和手段。
“小阁老,我们现在支持的是景王,下官怕……”
此刻的朝野乃至京城,出现了压抑而诡谲的空前平静。
他是气得口不择言了,与他同为裕王府讲官的陈以勤和殷士儋对望一眼,摇摇头。
消息一出,群臣议论纷纷,但最受震动的,莫过于裕王府诸人。
共事几年,高拱的火爆脾气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值此非常时刻,更没什么心思去计较。
嘉靖四十年冬,景王进宫,献祥瑞白狐、苍鹰,嘉靖大悦之下,褒奖了景王一番,甚至说出“吾子可用”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