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旻庄（第3 / 3页）

谢慕他的愿望，总是我的愿望，乐意不乐意，对谢慕来说，都是好事。

我又突然想起，他的身份对别人隐瞒，但赵免绝对不可能不知，赵免对他颇为敬重，说不定还有个原因是试图通过他拉拢凤旻庄，再通过凤旻庄拉拢江南大门士族。

我不信佛，不过这东西少它不少，多它不多，真要发个愿，我愿他们保佑谢慕，如愿离开长宁宫，那是谢慕一直渴求的事，离开长宁宫。

赵免能灭了宁国，但江南的根基，并不在他掌握，那些江南豪强地主，并未完全归附。

我闲来无事，将整个寺中百来间宝殿百来座大佛小佛一一跪了个遍，虽然我也不认得他们各自是何方神圣，不过那也并不紧要，我给他们一人捐了点钱，他们认得钱就行了。

回禅房用了晚饭，谢慕坐在案旁，手里把着一柄小剑低头擦拭，我在旁看了他一会，推了他几下，才发现他心不在焉，我叫醒谢慕。

辛羑说的先母，该是他养母，也就是我父皇曾娶的那个辜氏，那位据说是个奇女子，跟我父皇闹和离，还成功的闹回了娘家，当然，大半辈子在娘家，为了我父皇的颜面，她就算和离了也是嫁不了人的，只能接着守活寡。

不过谢慕还是有点坚持。

看来辛羑是给她的养子，我记得幼时似乎到过凤旻庄，恍惚曾见过她身边有个孩子。

谢慕说想再等等，我怕误了赵免的话，回头回了宫他得将我和谢慕弄死，因为我们已经出来三日了，实在够久了，再拖下去问题会比较严重。

谢慕要等的便是凤旻庄的人，谢氏跟辜氏几代积攒的关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洗清的，当年皇祖父跟辜氏歃血为盟，并约为婚姻，有言结百代之好，谢慕那枚玉便是定证。

但我和谢慕在寺中等了三天，直到牡丹花会结束，也没有等到任何人或音讯，这三天，我和谢慕每日在寺中闲看，或听老和尚讲经，或听小和尚做功课。

那玉并不是奇物，不过谢氏辜氏族人于此尽知。

谢慕说在这里是要等人，我大概猜到谢慕要等什么。

不过辛羑长在庙中，呆在庄里的时间该是极少，所以我竟从未听过这么一人。

我问谢慕：“回去么？”

但辛羑曾跟我说过他家里的事，又仿佛跟凤旻庄没什么关系。

第三天的时候宫里来了人，邓公公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赵免的口谕，命我和谢慕立即回宫，谢慕领了口谕，抖了袍子站起身，说稍后便回，打发了太监离开，垂眼静默了一会。

辛羑不愿说的事他总回避不谈，却不是会说假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