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第2 / 3页)
Dan迎着光走过去,站到卧室窗口往外望,看到餐馆后巷里果然有些小孩子在踢球。守门的小孩嘴里喊着马来语——虽然他身后并没什么球门——Dan只能听懂一句“左边左边”。
They can never go back to how the relationship was before。
客厅是暗厅,但卧室那头异常明亮。午后两点的阳光穿透卧室的窗,带进股股热风与隐约的小孩笑闹声,鲜艳的湖蓝色窗帘顺风飘起一角,鼓起来,瘪下去,好像微小的帆。
服务生开始上菜,三人边吃边随意聊了些马来的时事新闻和风土人情,七拐八转才绕到正事上头。
Dan独自站在客厅,听见阿伦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鼓捣,大概在敲冰块。
老房子的天花板很高,悬着的黄铜吊扇早成了摆设,四个扇叶上高低错落挂着十来架飞机模型。
返港之后Dan与阿震并无联络,电话都未打过一个。
Dan笑了笑,反身倚在窗台上,随手指了指房顶,“喜欢模型啊?”
这似乎不是一段通常意义上的serious relationship,开始地莫名其妙,结束地想必也将自然而然。 自然地就像那一场台风,things come and go like the weather and season,春后是夏,秋后是冬,转眼再一年。
“又来,说了多少次不让他们在后面踢球,每次都堵着送菜的车过不来。”阿伦边看边骂,却也没有认真出声赶人。
“王拿督,”Dan转向王凯文道,“就不同您客气了。我已经和蒋叔说过,钱明天中午会转到您帐上。”
Dan四下打量,楼下是餐厅,楼上便是阿伦自己家。老式的两层民居,客厅与卧室的隔断全被打通,轩敞房间装修得同阿伦衣服一样色彩斑斓,趣致的热带风情。
“你放心,蒋叔也给我打了电话,机票已经定好了,明天早晨的飞机去沙巴。”
但现下听着阿震那股改不掉的台湾腔,尾音习惯性地拖长半拍……Dan几乎忘了那是他多么喜欢过的声音——喜欢听他温文绵绵地叫他Dan,板着脸跟他讲冷笑话,嘟囔着告诉他想吃盐酥鸡。
“Daniel哥,不好意思,可乐不够冰,还好有冻冰块。”阿伦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递了一杯给Dan,跟他一起站在窗口往外看。
Dan是忘了,台风来了又走,转年再来,相似风雨却再不是上一场天昏地暗。
再远处是条灰色平直的高速公路,来往车辆飞快地掠过视野。
He forgot that moment when someone opened up to h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