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见钟情》（三）（第3 / 4页）

他等这天已经太久了，他等这天整整13年了。

不想动。

从20岁的年少轻狂，等到如今的古井无波。

虽然说好，人却没动。

猛然听到解禁二字，谢兰生这30几的人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宛如一个窃书的人被管理员当场逮住了。

谢兰生把眼睛睁开，哈哈哈笑，一个翻身变成仰躺：“这个主意听着不错？”他本来只想再眯一会儿的。

“对，”张学文道，“您没看到20号令吗？电影完全市场化了。民营公司不需要跟大制片厂买厂标了，马上可以自己申请《电影摄制许可证》了！厂标取消了，导演想做一个片子，只要有资金、有人员，电影梗概通过审查，就可以拍！没限制了！不用跟人竞争名额，也不用制片厂长给批准了。谁有主意都可以拍，大家在市场上竞争，看有没有院线给上，看有没有观众买票，这样子。”顿顿，他又道，“最开始，电影局是控制片口，导演拿标才能上片。电影只要拍出来了中影就给安排发行，然后现在一步步地就变成了这样子，大家市场上见分晓。”

见谢兰生闭眼不动，莘野又是宠溺地勾唇：“吃饭都要被抱着去？”

“嗯……”谢兰生说，“我看到了20号令，说12月1号开始施行。”

到处都是铜墙铁壁，到处都是戒备森严，哪有哪怕一丝缝隙让他可以苟且偷生呢。

吃完，他们两个回到楼上。

张学文挺讶异地问：“什么？还没有吗？”

他们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吃早餐。莘野这人比较金贵，吃煎蛋要拿着餐刀把煎蛋从中间切开，让粘稠的流心出来，然后再把蛋白切成几小块儿，用叉子叉，一份一份蘸蛋黄吃。谢兰生却爱全熟的，两面煎好，蘸酱油吃。

他说到这，谢兰生感觉有点不对了，感觉有些严重了，提着胆子问张学文：“难道这回电影局的训话哪里不一样吗？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莘野说过，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偶尔，他也还是会有一些怀疑自己正在做梦，就好像那四年一样，在做梦。谢兰生是真心疼他。

“对！”张学文说，“所以啊，你们都是因为没有厂标自己摄制才被禁的，那个时候电影厂标是大导演在垄断嘛。可是根据20号令，你们也没太大过错。流程变了，在前进了。现在，年轻导演自己送审就可以准备拍摄了，只要他能拉到资金。所以，在12月1号前，电影局要解禁你们，包括您，孙凤毛、李凯、王峰……挺多人呢。这是为了鼓励你们这些年轻导演，也是为了让其他人看到这次改革力度。”

谢兰生跟莘野两人已经一起七年半了。现在，莘野熟悉他的一切，人也更加成熟强大，可以一边盯着他的眼睛，看他意乱情迷的模样，一边游刃有余地挑逗，可是，谢兰生从莘野死死掐着他腰的手指上，或者死死捏着他腿弯的手指上，还有大力的动作上，知道对方还是激动，于是总是配合。

谢兰生却还呆呆的。

他昨天又放纵一晚。一开始是啪啪啪的，到后来就噗噗噗的，被折腾成布娃娃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莘野的口本来挺淡的。他在美国出生长大，不大能接受的了中餐里的大咸大辣，可这几年却习惯了，像谢兰生口味靠拢。

“训话？”张学文一愣，而后声儿挺大地说：“不是训话。谢导，您是真的没听说吗？电影局要给您解禁了！！！”

到了一楼的小餐厅，莘野让谢兰生坐着，给他拿了一双拖鞋，又伺候他漱了漱口，接着，把牛奶、吐司、烤肠、煎蛋等一样一样地摆上来。

“……解禁？？？”

莘野叹气，给谢兰生套上睡裤，又给对方穿上睡衣、系好扣子，把被一掀，两条小臂微微用力，将谢兰生横抱起来。他到门口侧身出去，经过走廊，又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踩的很稳。谢兰生的两只胳膊轻轻搂着对方脖子，白白的脚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