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泪(第1 / 7页)
最终不舍地再回眼望了望这寝房内的一切,包括那喜服与尚未完成的凤冠,她终于下定决心,便往门外走。
按照夭枭所说,这瘟兽躲在这里东极不过百里的林子里,似乎时日不短了,难道,这瘟兽在他离开之后曾经上过鄢山?
将那喜服叠好搁在床榻边,她起身站在桌案前,一番思索,提笔写下了一词——
他全然不明就里,一时思绪混乱,不对自己的处境忧心,反倒是对千色的担忧越深重起来。
细雨送黄昏,遗梦南柯忆到真,执念萍逢成落寞,贪嗔,缘浅情深各几分。
怎么会这样?!
云过月无痕,彼岸花开不可闻,持手难留来去者,拂尘,犹自悲欢饮水人。
平生并不搭腔,只是怔怔地立在那里,下一瞬,他的胸口突然裂开一道伤口,鲜血奔涌而出!
“平生,你——”御国紫光夫人降下云头,见着平生胸见那悟到深深的爪印,强忍着怒气,脸已是颇为青:“你不是说要回紫微垣么,几时竟然也学会了阳奉阴违这一套?”
搁下手里的针线,千色理了理手中那缝制完毕的喜服,抬起头望了望屋外苍茫的暮色。
夭枭素来是个机敏的角儿,眼见着不可能再占到什么便宜,还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便立刻也趁着平生怔之时,立马化作一阵黑烟隐匿而去。
这喜服,到底是一针一针缝完了,搁在这里吧,即使那个当初向她讨要的人已经不会再回来,可到底,那人曾经存在过。
平生后退了两部,眼见讨得了便宜的夭枭狞笑着逼近,便不打算再同她客气,正要凝起力将她击退之时,却现自己的修为已是剩下不到三成!
她并不喜好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这么一阕词,那般粗糙,也不过是想表明她的心境罢了……
他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担心千色遭遇什么不测,一时失神,竟然没能躲开夭枭的袭击,被夭枭一爪挠在胸口,瞬间便是五道深深的伤口!
她与他的一切,终是南柯一梦。
千色如今没了内丹,没了修为,若是——
不用说,来的定然是个不容小睽的人物!
也不知,这鄢山之上的一切会存在多少年,尔后便风化无痕。
正在这关键时刻,云端一声厉喝,一根金光闪闪的簪当头而下,险些砸在夭枭的头顶上。幸好她眼明手快,躲得及时,才避开了这一击,而那簪落地之时,也激起了不少碎石,可见力道不小!
一切,终归是要尘埃落定的……
“大胆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