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货8 第一章 相残（第1 / 4页）

“我……不知道，有点儿恍惚，我总觉得……”张墨鹿开始变得有些口齿不清，尝试了好几下，都没有抓住旁边的绳子，若不是腰间系着绳子，他早就掉下去了。

刑伯秋四下看着，不解地问：“师弟，师父不是说过，铸铁仙的下葬地是在一处洼地之中吗？这里是一座矮山呀，而且风水极其不好。”

等张墨鹿平安到达墓穴中，抓稳旁边的岩石，固定好身体，并用刑伯秋的火把点燃自己的火把时，刑伯秋也利用墓穴中的装饰填石重新绑上了向下的绳索。

张墨鹿想了想，道：“好吧，先休息一夜，明天早晨再说。”

刑伯秋站在被破开一个巨大窟窿的墓穴地板一侧，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去，吊下准备好的灯笼，仔细看着下方献祭井四壁的那些坐窟，点头道：“真的是献祭井，奇门真的在下面。”

“师弟，我们走了太久，还是先休息一夜，吃饱喝足睡好，明天清晨再下去吧。”刑伯秋看着洞口道，“反正都已经到了，也不急这一时。”

“当然。”张墨鹿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我们带的绳子不够长，应该说，我们带再长的绳子也没用，传说中摩尼教的献祭井深不见底，等我们滑到绳子的尽头，就只能徒手……”

刑伯秋又端起碗，喝完汤，坐在那儿看着篝火发呆，一句话都不说，满腹心事。

“我知道。”张墨鹿轻描淡写地说，“但你也要知道，师父的一辈子已经结束了，说不定他已经投胎转世，投身在一个好人家，这辈子说不定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像我们这样四下奔波，连睡觉都担心脑袋搬家。”

张墨鹿看着刑伯秋，笑道：“别想那么多啦，明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一切都抹去。”

刑伯秋放下手中的碗，看着篝火道：“可是，找到奇门，是师父一辈子的愿望。”

刑伯秋勉强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刑伯秋跟着张墨鹿走到灌木的中央，看着他从地上揭开那块伪装用的草皮，闻着从中吹出来的那一股股腥风，确定下面的确有一个潮湿阴暗的洞穴，加上还有一股子药味，而且气味独特，与师父曾经描述的铸铁仙棺椁散发出的气味几乎相同。

张墨鹿说完，突然浑身一震，双眼一闭，再一睁开。

刑伯秋抬眼朝着灌木丛看去，张墨鹿也取下背篓提在手中，同时从中拿出那捆绳索来：“从洞中下去的时候，必须用绳子绑紧自己，到了墓穴中，千万不要松开绳子，下面虽然有空气，但不是很充足，会有风从献祭井下方往上吹出，所以火把容易熄灭。如果看不到了，千万不要慌张，抓住墓穴旁边凸出的岩石便没事。”

刑伯秋站在那儿，仔细看着张墨鹿：“师弟，你怎么了？”

“原本那片洼地风水也不好，是块死地。”张墨鹿笑道，“铸铁仙不是汉人，是波斯人，波斯人不讲究我们的风水。还有，去年那场大地震之后，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靠着薛老五的技术，我恐怕也找不到已经从洼地变成矮山的下葬地。”

“不会。”张墨鹿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好不容易放下一切，去另外一个世界，现在每天过得好好的，我干吗要把他弄回来？到时候他老人家不得弄死我呀？”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头，刑伯秋便与张墨鹿两人从洞穴之中爬了进去，为了安全起见，功夫较好、身手灵活的刑伯秋先行爬进去，紧接着才是张墨鹿。

吃饭间，刑伯秋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墨鹿，问：“师弟，如果有机会，不，应该说，如果真的存在神迹，让你可以复活师父的话，你会复活他老人家吗？”

与张墨鹿所说的一样，那个洞穴虽然是斜下呈45度，但因为太窄的关系，人在里边完全活动不开，只能仰身抓着绳索往下滑动。如果没有绳子，稍不注意，人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落下，直接掉进墓穴底部的献祭井中。

刑伯秋当即与张墨鹿搭了简易的帐篷，拿出干粮来，又猎了只野兔，一半烤一半用来就着野菜炖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