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陵（第2 / 11页）

“将军不怕我走？”孙思邈似有诧异的样子。

自春秋来，难数多少势力政权在此建都，造就了江陵的空前繁荣。可物极必反，繁华后往往是无尽的落寞景象，江陵就因繁华多引起强梁觊觎，屡次城破。

“你不会走，是不是？”淳于量眼中突闪过分愧疚，手一抖，钥匙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淳于量又咳，终究没有再说下去，又道：“到江陵了。”

不过此地一直是三国交恶必经之地，因此除一些留念故土，厌恶迁徙的百姓还留在这里外，大多数人都已远离这曾经的繁华之地。

孙思邈似乎明白了什么，道：“周人要在这里将我带走？”

江陵西北近周国前沿，东北靠接齐国地域，近年来周、齐交兵不断，无暇顾及此地，陈国趁机控制了江陵之地。

淳于量缓缓点头：“约定是在这里，我也只能送先生到这里。”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个铜钥匙，就要去开铁笼上的铁锁。

孙思邈道：“其实将军不必每日如此辛苦来送饭的，叫个兵士来就好。”

江陵城本有内外两城，陈兵押着那大车长驱直入江陵内城的一处府邸前。

“圣上说，先生毕竟奉天命救过他，因此让我一路好好照看先生。”淳于量静静地说，望着孙思邈的目光却很复杂。

本有陈兵上前要盘查，可见到为首那兵卫一亮手谕，慌忙退到一旁。有百姓见了，难免议论纷纷，甚至有些慌乱，感觉到或有大事发生。

孙思邈淡淡一笑：“多谢他了。”

不过如今的江陵城，又到了陈国控制之中。

“淳于将军做什么？”孙思邈问道。

西魏恭帝元年，西魏军悍然南下，攻破江陵，梁元帝身死，西魏军将江陵城洗劫一空，又将江陵百姓尽数驱赶到长安，造成江陵之颓废荒芜，民生惨淡，更过江淮之地。

淳于量手凝在半空，许久才道：“我想请先生出来用饭。”

南梁时梁元帝建都江陵，几年光景，江陵之繁华，甚至可媲美长安、洛阳、邺城和建康等千古名都。

有陈兵把守车旁，拥着那大车径直入了江陵城。大车之后，又有一顶四人抬的小轿，不急不缓地跟着大车。

“先生难道从来不恨？”淳于量忍不住道。

大车上似有个方正的东西，但用黑布盖着，让人看不到其中的究竟。

“恨什么？”孙思邈反问。

黄昏落日时，一辆大车缓缓地进入了萧索的江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