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建康（第3 / 11页）

“我也去建康？”慕容晚晴有些错愕，“可是，义父不是让我跟着孙思邈吗？”

慕容晚晴神色微有慌乱，强笑道：“女儿怎么会怕？女儿怕什么？”她的目光一触到斛律明月的凌厉神色，立即飞散。

“当然是他。”斛律明月毫不犹豫道，“不然，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一刀击退李八百？”

他反问道：“什么叫做好人？”

“他在哪里？”慕容晚晴立即问。

斛律明月先是讶然，后是恍然，转瞬哂笑起来：“你说他是好人？好人？”

“他眼下在……建康。”

“当然是真的。”斛律明月微笑道，“他也一直记得你，他甚至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你。”

可齐国只有一个斛律明月，分身乏术，想要一统，总是被陈、周分别牵扯，难以尽力攻克一国。

慕容晚晴又是一震，失声道：“这么说，响水集外，击退李八百的人是他？”

一直以来，齐国最为强盛。三十余年，依仗斛律明月的西攻南战，屡次击败周国大举入侵齐国的打算，又将陈国兵力局限在长江以南。

她记得那刀光——如霓裳旋舞的刀光。

见斛律明月目光如刺穿她的内心般，慕容晚晴喏喏道：“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好人，不想再去骗他。”

“建康？他在建康做什么？那里可是陈国的都城。”她问话的时候，心中却想，那孙思邈呢？如果从通天殿离去，会去哪里？

“不是。”慕容晚晴立即否认。

斛律明月沉默许久才道：“你说的不错，那里是陈国的都城，也是陈人的地域，我不能前往，也无法派兵保护你们。相对来说，那里远比在这里要危险得多，你去建康要小心。”

斛律明月那一刻神色突变复杂，凝声道：“你是怕对他……动了情？”

“陈、周两国要联盟？”慕容晚晴心中大跳。她绝非无知少女，对眼下天下局势很是了然。

当年宫廷中，入阵曲中那男子长刀舞动时，不就散发着那种光芒？

“你只怕还有所不知，如今的局面对我们极为不利。”斛律明月肃然道，“为父虽在不久前击败了韦孝宽，压得宇文护龟缩关中，不敢动弹。但听说，韦孝宽终于说服了宇文护，准备派使者前往建康，去见陈国国主陈顼……”

她难以置信，不想当日救她的竟是高长恭——大齐的兰陵王！

慕容晚晴不能答，斛律明月明白她的习惯，她何尝不懂斛律明月的习惯？每次斛律明月如此，就是心中早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