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赌局（第4 / 10页）

赌局虽和他们无关，但他们比杨坚、孙思邈还要关心此事。

“于是你就想到了我？你想利用他和我之间的恩怨除去宇文护？”孙思邈淡淡道。

杨坚沉默许久，这才道：“你既然是道中之人，就无法不插手道中之事……”

“但当时要除宇文护时机却不够。”杨坚道，“宇文护造孽虽多，但大权在手，同时身边戒备森严，我虽能接近他，但难取得他的绝对信任，要杀他，机会只有一次！”

孙思邈道：“可一年还未到，因此你还未见得输。”见杨坚双眉微挑，孙思邈淡淡道，“你我相见不易，不如将第二局赌什么一起说出来的好。”

那时候他们只见了一眼，杨坚转瞬就离去，却没有和他相叙，他本有些奇怪的。但现在想想，一切了然。

杨坚道：“第一局是我说出，第二局按理说是由你来拟定的。”

孙思邈立即想到当初从张家出来追张裕时，曾在长街上见过杨坚。

孙思邈脸上突现出丝迷雾：“无妨，你说什么，我都会和你赌。我虽对输赢看得很淡，但能赢你的事情，我却觉得值得尝试，不过——如果有第三局的话，赌局内容由我说出就好。”他言语轻淡，但其中的魄力不言而喻。

寇祭司微有动容，他早看出眼前这两人，可说是天下最具能力魄力的两人，他们的决定，甚至可改变三国之间的走向，这种赌注，无疑是性命相博，后果惊天动地。

感慨杨坚的谨慎，孙思邈又道：“然后你说服了宇文护，用六城做诱饵，反让陈国捉我。而宇文护要杀我、屠城、除去冼夫人的想法，都是出自你的计谋？”

突然想到什么，寇祭司道：“你们已在赌第一局？”

孙思邈看了杨坚许久，点点头道：“不错，过程有时候不重要，关键的是结果。”

“不错。”杨坚肯定道，“我赌师兄出昆仑后，一年间必为三国中的一国所用！”

杨坚点头，脸不红气不喘道：“不错，要得到他的信任，就一定要抓到你，后来的事情你当然也想到了，我到建康说服陈顼抓你，但到建康时，和你也见了一面。”

他不怕输，甚至不怕死，他是守信的人，怎会不知道输的后果？

“你的确等到了。”孙思邈叹道，“你不但知道我从昆仑复出，还知道我去了岭南，前往邺城，到了建康……你把我的行踪告诉给宇文护，博取他的进一步信任。”

独孤伽罗忍不住惊叹，寇祭司也有些色变。

杨坚缓缓道：“不错，我知道这十三年来，宇文护最想得到的人就是你。你当年失踪和失踪前说的那句话，一直让他寝食难安。只有你，才能让他上钩，因此我一直在等你出山。”

“你来了，这就够了。”杨坚回答简洁，但含意千万。

寇祭司微有心动：“方才韦孝宽拉拢孙思邈入仕周国，他并没有听从。”

沉默片刻，不闻回答，孙思邈缓慢道：“你知道我根本不会走，你也知道我肯定会来？”

“他不但未听韦孝宽的拉拢，甚至入齐过陈时，均无意为官。”杨坚叹道，“一年将至，我看来已要输了第一局。”

“你怕宇文护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对你有了猜忌，因此在成行前，绝不和我相见？”孙思邈问道，见杨坚点头，孙思邈又道，“而你派裴矩前往紫金山，并非想我走，而是通知我你到了建康，你那时已有了逼陈国抓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