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目的（第1 / 12页）

他言语讽刺辛辣，斛律明月却如未听到，只是道：“王远知志在超越寇谦之，葛聪见风使舵，得过且过，张仲坚一心为龙虎宗复仇，李八百、裴矩均是北天师道余孽，用心老夫是知道的。只有郑玄参与进来的动机，让人费解。”

不知沉坐许久，他才缓缓站起来，突然跺跺脚，地面方砖竟无声无息地划开，地下现出一条甬道来。

沉吟片刻，斛律明月自语道：“他伊始看起来极为平庸，但很显然，他一直用平庸遮掩着他本来的目的。若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早就离去。他不像葛聪，行事不得已为之，但他一直留在邺城，是为了什么？”

“这还用问？”那老者狂笑起来，“斛律明月，这些年来，死在你手上的道中人已难以尽数，无论北天师道还是天师六姓，哪个不想杀了你？郑玄身为楼观道的道主，自然要想办法和你作对。”

斛律明月脸上依旧没有半分表情，他只是点亮一盏油灯。

“绝对不是。”斛律明月简洁道。

那喘息声在无边的静寂下，显得如此地惊心动魄！

那老者反倒一怔，嘴角带分讥诮：“那你认为，郑玄为何要和你作对？”

“老夫不需求你，只想问问你，当初你趁孙思邈为斛律琴心解毒时，带人出手暗算孙思邈，究竟是受谁的指使？”斛律明月平静道。

那老者周身一颤，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斛律明月，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要求人吗？”

那老者大笑起来：“你不知道吗？”

斛律明月举着油灯，淡淡道：“老夫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

“是不是郑玄？”斛律明月淡淡道。

他缓步走进了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个石室。石室幽静，隐约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

“老夫只知道一点，天下熙攘，皆为名利！无利可图的事情，目前只有孙思邈、张仲坚才会做，郑玄绝对不会。”斛律明月说得平静，但目光中厉芒闪动。

斛律明月没有半分意外的表情，齐国大小事情，均在他掌控之中，将军府的每个角落有什么，他自然清楚明白。

那老者微呆，叹口气道：“你说的不错，这天底下和你作对的人物，似乎只有这两个才不图名利，只可惜，我为何不落在孙思邈的手上？”

甬道幽深，透着阴冷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那老者艰难地抬起头来，见是斛律明月，眼中露出死灰之色。

笑声陡凝，那老者极为意外的表情，显然是被斛律明月说中了答案。

那老者面容苍老，看起来已奄奄一息……

“郑玄又是受谁的指使？”斛律明月又问，目光如箭，始终钉在那老者的脸上，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油灯亮起，昏暗一点，照出了石室的轮廓，石室内空空荡荡，石室的角落，有四根铁索从墙上探出，扣在一老者的四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