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围剿（第5 / 10页）

说话那人平平淡淡，身着黄衣，正是五行卫中的土卫。

桑洞真横剑，“嘣”的一声响，竟将那白色铁矢击落。桑洞真出剑之际，倏然而退，茅山四弟子倏然而分，回归本位。

高阿那肱脸上闪过一分不悦，转瞬笑道：“土卫说的不错，这件事本侯的确做不了主。因为早在二十年前，文宣帝就曾下旨，灭道一事由斛律将军全权负责。而斛律将军又下令，五行卫行事，若有人阻拦，五行卫可先斩后奏，事后无责。”

金卫顿停，手一扬，半空白光一道，反射桑洞真的胸膛。

他本对方山宗做法驱鬼一事心有非议，见他们抓了蝶舞后更转厌恶，不知孙思邈为何要强自出头。

高阿那肱淡淡道：“王总管但说无妨。”

高阿那肱高傲依旧，只是道：“孙先生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王琳远远望见，突然道：“候爷，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可能请教？”

他对孙思邈竟和颜悦色，实在让很多人意料不到。

金灿灿的阳光落下来，照着孙思邈沧桑又天真的脸庞，却给高阿那肱脸上留下分阴影。

王琳想要辩解，终究不敢，微笑道：“侯爷说的是，那些或许不过是蠢民愚妇的无稽之谈。不过……都说王远知法术灵验，只怕他座下弟子也非等闲。下官偶尔听闻，王远知的四象法术是按照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象变化而成，每象七宿，又有二十八种变化，很是厉害。五行卫是斛律将军麾下高手，亲身对阵茅山宗的高手，若有闪失的话，只怕侯爷不好对将军交代。”

“你要说什么？”高阿那肱道。

高阿那肱轻淡道：“他若真的是神仙，怎么会插手世间的事呢？”

孙思邈瞥了桑洞真等人一眼，缓缓道：“茅山宗过江的确是不尊齐国法令，有其过错的地方，可斛律将军以暴制之，只怕有些不妥。齐国二十年禁道之令，在下不敢妄评。但这些人过不致死，在下斗胆，恳请侯爷给他们一条生路。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台上电光石火间，重回对峙局面。

可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有人竟道：“可这件事，侯爷是做不了主的。”

这人恁地这般了得，破他们茅山宗的法术竟如此轻而易举？

那声音没有半分讥消讽刺，就像在说事实般平淡。众人听了，忍不住向发声之人望去，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品评高阿那肱。

这一击看起来胜负不分，可桑洞真等人的震撼却是难以言表。他们已看清楚，那水卫破他们青龙火之术的武器不过是两根柔软的黑带！

“听闻，茅山宗陆修静以来，终有大成。又经陶弘景苦心经营，已成规模。到王远知手上，一时兴盛，天下无双。”王琳留意高阿那肱的脸色，谨慎道，“都说王远知天纵奇才，道家的山医命相卜五术无不精通，符箓咒语等法术更是可通天地，江南民间百姓将他几乎当作神仙来看。”

齐军中多半不识孙思邈，心中暗想，这人是谁？虽看似很有本事，但此刻出头，未免不自量力。

“那又如何？”高阿那肱反问。

冉刻求见孙思邈如此，敬重中也夹杂分忧虑。

王琳有些忧心道：“茅山宗最近在江南声势极大，陈顼身为陈国之尊，对茅山宗亦是扶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