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 / 4页）

出了二十一号路，两人一起蹬上车，沈凉生送秦敬回家，一直送到了巷子口。

沈凉生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挑眉问道：“怎么了？”

“里头黑，路不好走，就到这儿吧。”

“不用了。”

眼看前头就是租船的亭子，沈凉生侧头问了秦敬一句。

“要是平白无故，我也不敢送东西给你，”沈凉生话音听着平淡，话里却偏带了点委屈的意思，“只为今天破个例行不行？”

“去划个船？”

“……”

电影散场后天色早已全黑，两人取了自行车，缓缓沿着二十一号路往前溜达。路过一家眼镜店，沈凉生突地停了步子，问秦敬道：“今天既是你生日，总准我送你点什么吧？”

船到了湖心，沈凉生停了桨，小船随水慢慢漂着，午后阳光正好，风又不冷不热，人便舒服得有些昏昏欲睡。

秦敬闻言便想，果然他还是知道的，却也只回了句：“我只过农历，免了吧。”

秦敬夸沈凉生船划得不错，沈凉生戏言道自己还曾是学校划艇队的编外队员，划个木船自然不在话下。

沈凉生见秦敬不肯停下，便也跟了上去，又问了句：“多少度？”

两个人站在栏杆边看了会儿猴子，登了致远塔，品评了一番铁路局局长的碑文，又从撰碑的高纪毅说到了张学良，一边闲话些有的没的，一边沿着湖畔九曲长廊慢慢往前走。

秦敬被他缠得头痛，心说这人可是越来越长进，竟连讨巧卖乖都学会了，真让自己跟他没辙。末了暗叹口气，还是老老实实报了眼镜度数，又补了句：“礼尚往来，您那生日到底是哪天，现在能说了吧？”

于是周日便去了宁园。园名取的是“宁静致远”之意，园中大半是古典景致，也掺杂了几座现代建筑，东北边儿还弄了个小动物园，圈了一山猴子。

“早过了，明年提前告诉你。”

“没事。”

宁园的水面足有一百多亩，正是秋游的时候，但木船各自分散开去，湖面也不显得拥挤。

“嗯？”

秦敬倒是意外地没有异议，两人便租了条小木船，一路往湖心荡过去。

“眼镜。”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