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少年（下）（第3 / 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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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兵马驻守虢城，之前肖仲武久攻难克，如今三千兵马，更不可能正面抗敌。肖珏令三千人在虢城以东百里外暗中筑起堤坝，拦截东山长谷水流，等水越积越多，积成了一片汪洋，他下令决堤。
雪越来越大，几乎要迷住人的眼睛，他眸中的光渐渐沉寂下去。
“别人怎么说我，没关系。”他站起身子，黑色的披风在身后划出一道痕迹，道：“开闸。”
在的话，就这样给他送过去……是不是有些尴尬？
飞奴不说话。
……
少年坐在树下，望着远处虢城的方向，手指抚过面前裂缝中生出的一棵杂草，自嘲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城陷，肖珏不战而胜。
禾晏：“等等！”
虢城被淹没，洪水从城东灌入，从城西溃出。城中南蛮兵士及平民无法逃脱，六万人尽数淹死。
“我明日再来看你。”
洪水千仞，奔流而下。
窗户开着，盐粒似的雪顺着风飘进了屋里。
水淹虢城，纵然胜了，史书上也要留下残暴一笔。历来将士，从来都希望名垂青史，千载功名。何况当今陛下推崇“仁政”，不喜滥杀。这样的胜利，要承担的，远远比得到的多。
年轻的都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雪。
飞奴问：“少爷，您想清楚。这一下去，世人都会背后辱骂。”
地牢里，雷候的话在耳边响起。
禾晏被推进了自己的屋子。
少年往前走，声音冷淡：“我说，开闸。”
门在身后被关上了，屋子里倒是空荡荡的。方才程鲤素与宋陶陶送过来的吃食犹在床边，禾晏拄着棍子走过去，在塌上坐下来。
飞奴没说话，也没动弹。
黑色氅衣就在手边，禾晏望向中虚门的另一头，不知道肖珏此刻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