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是非有因果（三）（第2 / 3页）

我笑笑：“逼良为娼，杖毙家臣，你为了一己私欲，伤的人命多不胜数，不过是因为年幼，你父亲便帮你悉数遮挡。你进出宫中，帮你父亲和你姐姐传信，与舂黎国一战，你柳家中饱私囊，剥削了将士的军饷，后又在战后赈灾时大力克扣，致使满地饿殍，唯独撑饱了你柳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曲央正趴在我床头，她眼睛通红，轻声道：“姬哥哥的骨灰我抢回来了一点。”她笑嘻嘻邀功似的把一边的白瓷坛子捧给我看，里面灰白色的粉末不过小小一撮，我一阵心酸，抽抽鼻子摸摸曲央的脸。

我看着她，真可怜，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她脸上有好几道血痕，一身裙子也破破烂烂的。

柳嫣猛地回头，她手颤抖地指着我：“你胡说！”

新雨过后，天空明亮，那些躲在暗处监视着浮玉楼的人，手中的箭矢搭在弦上，阳光稍微落在上面，便能反射出细碎的亮光。

我正要推开面前的衙役，手才碰到那个衙役，手心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随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下摔下，身后的玉讪赶紧扶住我，我浑身无力，也说不出话，只是看着姬如绯被架到火堆上，花子黎亲手点着火把扔在了姬如绯的身上。

我扯着她猛地扑到窗口：“看看你姐姐，可有想过放过我？你为人向来聪慧，不如帮我分辨下哪些是你父亲的人，哪些是你姐姐的人？京都中想要我性命的人，怕是你柳家最多！”

花子黎一早就想过我会来，他已经不是丰阳城里那个宽厚的莹鹤先生，他是精通算计的国师，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

“我人在这里，想要将我千刀万剐若有本事尽可闯进来，柳官在宫里帮我求情又能怎么样，听说他在你姐姐的宫门口淋了两天雨，不过是想你姐姐放我一马。”我起身一把扯住柳嫣的手腕，她猝防不及小小惊呼一声。

传说异人天生带福，死后骨灰可镇宅。花子黎当众烧死姬如绯，也不过想这样，曲央能抢回这一点也实属不容易了。

我突然想起柳嫣，或许柳嫣去浮玉楼就是他支使的，她身上的淡淡甜味该是一种轻微的毒，不至于丧命，却能让我现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地看着姬如绯被烧死在我面前。

我回过头不再看她，只是觉得这柳嫣实在是柳家保护的好，我说的这些虽然是这段时间我查到的，但我终究没有佐证，我不过随口一诈，她便全招了。

我死死瞪着姬如绯，火哔哔啵啵烧着，一切又似乎到了段家被烧毁那一夜，我在阁楼上，看着花子黎带人进了段家便知道不好，我在自己的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哭喊声，四周烧着火，烧毁了我大婚的妆奁，烧毁了我父亲帮我准备多年的喜服。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惊骇地看着我。

我穿着平常的衣裳，故意在藏进地窖前，在一个搜查的侍卫面前出现，让他以为我进了自己已经大火熊熊的阁楼绝对会被烧死，侍卫没有上来搜查，我也成功躲开与花子黎，我进了地窖，四周全是哭喊声，我自己也在火中穿行的时候浑身被烧伤，一头漂亮的头发被火燎烧地像一把枯草，我用被烧伤的手，在外面的哭喊声中提笔画下姬如绯，也画下自己全新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