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爱时难别亦难(十七)(第2 / 3页)
“我的父亲,他早就已经死了,这些日子与我通信的人,都是你,对不对?”
“将军三思!此种行径一出,败坏景王爷的名声,往后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
沈蒙连忙拉住宋老将军:“说到底,蒲姑娘此番出嫁,名头上于景王府只是妾室,连侧妃都算不上,您为了蒲桃将此事闹大,与皇家过不去,到头来伤的只会是您和蒲姑娘啊!”
龙成谨从一开始的愕然中回过神,刚想为自己解释,却听蒲桃继续道:“当年,断了蒲家皇庄生意,让京中所有人都不许支援蒲家的人,是不是你?”
他爱的,从来都是自己的内疚心。
下人欲言又止,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奴才也问了,但裘管家说……”
那瞬间,他可能误以为,那就是爱吧?
宋老将军催促:“裘德说了什么?”
人是很容易因为另一个人的痛苦而爱上她的。尤其是当他看到她原本该恣意飞扬的脸上,时刻戴着一张安静顺从的面具,嘴角扬起的微笑却笑不到眼角去时,他仿佛能看见她这些年来那些支离破碎的时刻。这时她的笑,或许会让他的心也跟着钝痛一下。
道理他都懂,可宋老将军仍然不解气,几厢权衡之下,他决定去问问蒲桃的意思。
“蒲桃,你听我……”
假如蒲桃气不过,他便是拼了命也会为她撑腰。
裘德看出二人关系有异,忙招呼众侍卫离开。前院偌大的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聘礼之间,便只剩下蒲桃和龙成谨两个人。
假如蒲桃可以就这样算了,他便重新为蒲桃寻一个好人家,就算身份地位不如景王府尊崇,但至少是个嫡妻正室,往后余生未必就过得比景王府差。
“裘管家说……不来就是不来了,没有什么为什么,景王爷办事,不需要向旁人交代缘故。”
虽然蒲桃是在发问,但她眼中、嘴里,无一例外的透露着一分肯定。就好像存留在心中许久的疑问在这一瞬间豁然开朗——龙成谨之所以对她格外另眼相待,全都是因为同情。
宋老将军闻言,短暂惊讶过后,便是震怒:“虽说蒲桃不是我将军府中嫡出小姐,可也不能让人如此耍弄!他景王爷说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哪有这样的道理?来人!取我方天画戟,本将要亲自去景王府,为蒲桃讨要个说法!”
“……”
宋老将军的方天画戟,乃开国皇帝赐他的一方名器,上斩昏君下斩佞臣。景王爷龙成谨此番做法虽然不义,但也没到要出动方天画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