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九石归一（第2 / 5页）

婠夫人道：“我早便说过，你若娶了子娆为妻，帝都王座便也唾手可得。比起你那只知花天酒地的大哥，你可要好上太多，假以时日，何愁不能一统天下，成为新朝开国之主！”

夜玄殇却突然道：“夫人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但这个吩咐，却恕玄殇不能从命了。”

婠夫人道：“但是好奇心往往会害死人，你说的事情我不知道。”

婠夫人的目光越发柔情似水，“那你还愣在那里，解开我的穴道，我会帮你实现这一切。”

“不知道？”白姝儿柳眉轻扬，说道，“夫人可是九公主的生身之母，怎么又会不知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柔美，似乎有种诱人的魔力，轻轻在人心头回荡，眼波亦如梦幻一般，当她注视你的时候，仿佛要将你带到绮丽的梦境中去，带你去看世上最美的景象。子娆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纵然已经真气全失，面目尽改，婠夫人的媚功依旧如此厉害，无怪当年襄帝、渠弥国师，甚至岄息都对她神魂颠倒，这世上恐怕没有多少男人能抵挡这样的目光，拒绝这样温柔的话语。夜玄殇似乎也沉迷在她的媚术之中，点头道：“这听起来当真是好主意，夫人若是不说，我一时还想不到。”

夜玄殇尚未说话，子娆已冷冷道：“你若要替父兄报仇，我绝不会出手阻拦。”

婠夫人不由又打量了她一眼，想她一路跟踪子娆二人至此，神不知鬼不觉潜在江中偷听，竟然丝毫都没有惊动他们，这份寻踪觅迹的本事和水底功夫也算了得。白姝儿又道：“夫人这法子可真算得上天衣无缝了，就连我也不知道百仙圣手竟被暗中调了包。这事好歹我也助了夫人一臂之力，夫人难道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

夜玄殇笑容不改，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实话总是不那么中听，但还是忍不住要说。夫人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若再这样跟男人说话，恐怕还是会和今天一样失望，所以我劝夫人还是安守本分，或许对大家都有好处。”婠夫人面容一阵扭曲，丝毫不再见蝶千衣淡泊宁静的气质，咬牙道：“你会后悔的！”

婠夫人神情没有分毫变化，只是说道：“我曾答应你助你一次，现在你可以说了。”

婠夫人眸中柔情骤然消散，现出一片冷利的光泽，“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我是她的生身之母？”婠夫人听到这句话时突然放声尖笑，笑声凄凉刺耳，仿佛深夜鬼哭一样在空荡荡的江面上回荡，又好似惨厉的寒风要将天地万物撕毁，那其中极浓极浓的怨气，极深极深的恨意，就连白姝儿这般胆色也感觉毛骨悚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婠夫人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温柔，就像是烟花幽曲，春日流水一般动听，“你还在犹豫什么？东帝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只要你肯动手，拿下帝都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你会得到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拜服在你的脚下，所有的财富都会为你所用，天下最动人的女子，最香醇的美酒，最奢华的宫殿，都将是你囊中之物，你要谁生便生，你要谁死便死。这种滋味，你难道不动心吗？”

过了片刻，婠夫人终于止住笑声，目中却透出幽紫邪异的光芒，“不错，我的确是她生身之母，但她却不是我的女儿。每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唔……”夜玄殇双手抱胸靠在船舱上，“夫人所言极是。”

白姝儿被她目光扫过，心底寒意丛生。她自然已感觉到此事并不似想象的那么简单，自然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我不过好奇一问，夫人若不愿说，便也算了。”

白姝儿妙目流转，道：“我也没什么要夫人帮忙的，只不过想请教夫人一个问题。方才九公主在船上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她要说自己与凰族有血脉之缘，难道她不是襄帝的子嗣吗？”

夜玄殇笑道：“只因世上最美的女子已在我身边，最好的美酒已在我囊中，我既不愿每天被一群人跟在身后磕头，亦不愿再尝试夫人血蛊的滋味，做个牵线木偶，所以只好忍痛拒绝夫人美意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婠夫人，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却听婠夫人冷冷道：“若你想问的就是这个，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并不是所有的秘密都那么好听。”

婠夫人甚是意外，“为什么？”

白姝儿浅笑道：“夫人应当知道，但凡女人总是好奇一些，听到这样的秘密若是不肯打听，那就不叫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