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发奇袭（第3 / 9页）

云阶百丈直通天际，长风吹起发丝随衣急舞，越至高处越发不胜清寒，而他的步伐平稳从容。

面对四面八方蜂拥杀至的敌人，原本平静的屋舍已在烈火浓烟中化作可怕的战场，衣上鲜血，手中剑锋，从未有任何一次厮杀如今次这般。敌人不断跌飞，横尸遍瓦，血肉飞溅，绝无可能在归离剑与千云枪下留得性命，但却有更多的刀枪以车轮战的方式围攻过来，令人生出杀之不尽的感觉。

且兰道：“自从相识以来，无论为敌为君，你似乎始终掌握着一切，无人能逆王意，就连强势如少原君亦败在你的手中。我有时甚至以为，恐怕这天地都是你棋盘上一方棋子，无可抗拒你的力量。”

当！在电光石火间发出一声震响，盖过全场厮杀之声。

“朕从不认为可以掌控一切，自以为是是件危险的事情。”

夜玄涧冷哼一声，挑飞敌刀，闪电前移。碧袖影中，千云枪蓦然急旋，如渊龙出海般携着强横无匹的真气冲向敌阵中央。

子昊容色清澈深远，如往常一样无波无澜地隐藏着一切情绪，只留下捉摸不透的平静，从这个角度看去，甚至有种漠然的意味勾勒在他如削的侧颜，而使那原本干净温润的眉目浮现冷冽的痕迹。

她转回身来，仿佛想从他眼中寻找某种未知的答案。子昊来到她身边，负手抬头，淡淡道：“天地万相，皆入人心，若人心境不同，所看所想便不相同。其实你天分极高，朕所授观星之术，你早已洞察入微，又有何不明白？”

忽然之间，铁蹄震地之声传来，白虎军终于赶到，同时亦有宫城外戍军五千骑兵，率军者正是长骑将军颜菁，重重向密宅包围而来。

且兰随口问道：“茫茫星汉，亘古长空，王上心中能够尽知吗？”

太子御眼中杀机遽盛。

子昊一笑道：“朕从来不想。”

如此战阵，威力非常，战斧利光闪烁，皆有百斤之重，如果正面硬撼，足以震破对手护体真气，伤残肢体，而巨盾却将敌人周身要害严密保护，再加枪矛手从旁配合，无论远攻近搏，皆是占尽优势。

微风乍起，吹得两人衣袂轻扬，且兰似乎若有所觉，下一刻他转过头来，唇畔微微弯起浅淡的弧度，对她伸出手道：“陪朕走走。”

“变阵！”太子御目现寒光，再次发出号令。禁军剑手闻令略缓攻势，后面却抢上数十名盾斧手，在两列枪矛手的配合之下，改变战术，向两人重压而至。

若兮台半隐于云，整片夜空映入他的眼中，静如沧海，清若冰渊，越发显得幽邃莫测，无有尽头。他的手掌覆上指尖，便这样携她往高台尽处而去。

叮！兵刃交击，归离剑精芒爆现，迎面攻来的两刀一剑立时震飞，对手溅血殒命，四周敌兵无不丧胆，而夜玄殇身上亦再多两道伤痕。在这样重兵围攻的情况下，受伤在所难免，唯看你与敌人谁更狠些，心慈手软绝活不到最后。

夜玄殇劈飞一名斧手，纵声笑道：“王兄莫要与我争抢，这薄情寡义的家伙是我的！”

且兰略一诧异，轻转明眸，“从来不想？这答案着实叫人意外。”

鲜血溅染长空，夜玄殇旋风般转身，归离剑锋芒激闪，被撕开缺口的敌阵如遭洪水，顿向两边溃散。夜玄涧慑敌立威，提气震喝，“夜玄御，有胆与我对面一决！”

子昊徐声道：“不管你想什么、做什么，天便是天，地便是地，生长消亡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你既翻阅琅轩藏书，当知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先贤想要参透造化，最终也只是留下各种疑问，无人能给出合理的答案。天地不仁，本是虚空，何必浪费时间揣摩？”

敌阵当中巨盾应声崩裂，碎片伴血四射，盾后敌人连惨叫声亦未来得及发出，利斧脱手，震毙当场。左右枪矛手陡失屏护，尚未举矛反攻，眼前剑光惊现，再下一刻，已成剑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