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 / 6页）

男人们都不善于凫水，互相看着彼此。沉默了一刻，商博良站了起来。

“还能走么？”彭黎按着苏青的肩膀。

“我下去。”女人先说，“我游泳还是好的。”

女人摇头：“我来的时候，双手抱着膝盖被捆起来的，最后一段路是一个男人扛着我，所以我自己没有走路。但是我们确实走了一段水路，我听见了水的声音。”

“我们得避开一下。”彭黎再次擦着火镰点亮了火把。

“水路和凫水可不一样。”苏青说。

“见鬼，可能是瘴气。”苏青捂住鼻子。

“一样的，她进出是在二十天前，那时候还没有下那么久的雨，这里那时候该是一条地下河，河水不满，可以涉水而过。现在连着下了那么多天的雨，地下河涨了起来，就变成了深潭。”商博良说。

前面再次有火光闪动，五个人都加快了步伐。他们逼近的时候，看见岩壁下方一个幽深的口子，里面是漆黑冰冷的地下潭水，潭水边插着一支孤零零的火把，和前两次的一样。老树和蛇骨藤的根像是找到了家乡似的，一股脑的全部探进那口深潭里，粗细不匀的根须漂浮在水中，到像是海里动物的触手似的，轻轻摇摆。

五个人摸着岩壁往洞穴深处行进，所幸那样诡异的风再没有袭来。他们在鱼肠般的洞穴里转折上下，唯一能安心的是老树和蛇骨藤的根一直跟着他们前进，平铺在脚下仿佛一条天然的路。

“是叫我们……潜下去？”苏青的脸色难看起来。

彭黎点点头：“老祁说的，进山不见虎，总要摸个虎崽子走。怕什么？哪里是死路，哪里是活路，撞出来！”

漆黑的潭水颜色忽然变了，变为令人心醉的翠绿色，那是一群发着碧光的鱼悠然的在水下游过。商博良捧了一捧潭水，潭水到了手心里又是清澈透明的，没有一点颜色。

转瞬，风又变了方向，从洞穴深处而来，这次要缓和得多，只是带着微微的臭气，令人闻了烦躁不安。

五个人默默的对视，商博良把手伸进水里，水寒得刺骨。

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了风声。风迅速的接近他们。女人惊慌的退后，男人们也脸上失色。那风来得太快了，换作在平地上完全不可想象，他们所在的这条洞穴直径不到一人长，风在这里的迅速流动带起尖利的啸声，洞穴里的空气一瞬间都被抽空了似的，火把一瞬间全部熄灭，众人呼吸艰难，勉强的撑着洞壁坚持。空气源源不断的从洞穴上方而来，又被抽向洞穴的深处，在平地上，即便海啸来时的暴风也不过如此。

“好了，就这样！谁先下？”彭黎做了决定。

苏青用力点了点头，牙一咬站了起来。

“就是因为所有东西都从前面来，才更有趣，水、火把、风、瘴气，里面到底有什么呢？”商博良看着彭黎。

商博良迟疑了一下，含了一口，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异味，是干净的水。”

“瘴气可不就是从前面来的？”老磨脸色难看。

他转向女人：“如果你来过，你应该走过这条路，你一直没说话，为什么？”

“往前走，”商博良说，“前面应该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