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 / 4页）

彭黎摇了摇酒罐子，把最后一滴酒洒在火上。烈酒入火，“呲”的一声烧没了。

女人点头。

“称霸云荒，”商博良微微摇头，“在这满是瘴气的贫瘠地方，也一样还是有人要称霸啊。”

可是没有人有食欲，随着太阳落山，密林里透出越来越重的寒气，往人的骨骼里侵入。女人冻得打着哆嗦，商博良瞥了一眼老磨，看他偷偷看着女人，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人们沉默的吃着东西，无论有没有食欲，他们必须积蓄体力。

人们在石道中央点起了火堆，五个人围着火堆而坐，放了骡马在周围吃草。商博良和苏青取出包袱里风干的鸡肉和糍粑架在火堆上烤着，很快食物的香味就弥漫在周围。

一小罐冰烧春很快见底了，酒液的温暖让人的身体热了起来，脑袋昏昏的，林子的阴气也被驱逐了。五个男女在这时候居然能够拍着彼此的肩膀笑笑，互相敬一杯酒，递一块烤好的肉，融融洽洽。

女人摇头：“只知道那里很阴很冷，几乎没有人，走路有隐隐约约的回声。”

男人们都点了点头。

“你离开紫血峒是什么时候？”

“我想大家都不会比我好多少。”商博良环顾众人。

“大概二十天前。”

“有办法，我们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商博良看了一眼密林外渐渐黯淡下去的天空。

商博良咬着嘴里的风鸡肉，忽然觉得一切就想他最初遇见这支马帮的时候，几十条汉子一起融融洽洽，祁烈在唱歌，梁贵弹着云荒的调子，正烤干衣服的小伙子光着屁股从角落里蹦出来，去火堆上取一块肉，又在众人的嘲笑声里窜回岩石后面躲着。要是大家笑得猛了，小伙子没准还跳出来赤裸裸的站在石头上耀武扬威的嚷，都是男人，笑啥笑啥，谁没见过的，老子就让他看个够。

“只差最后一步了，难道想不出办法过去？”彭黎看着商博良。

他望着头顶浓密的树叶出神，风来，树枝上的雨水洒落，淋得他一身。

“所以你的感觉在这里不可靠，走这么黑的路必然会打火把，这里本来没有什么阳光，火光照在你的身上，你还会产生错觉。”

商博良解开了外衣扔给女人。他没有穿里衣，赤裸着肌肉分明胸膛，龟裂的纹路遍布他的上身，无处不是干涸的血迹。女人看了，微微一抖，把商博良的外衣披上，此时她缩在厚重的黑衣里，脸色白白，脸儿娇娇小小的，垂着头，像个无辜的孩子。

商博良和彭黎对视一眼。

女人的嘴唇发乌，她哆嗦着点了点头。

“到了紫血峒，我会以大燮使节的身份去交涉，诸位兄弟请不要出声。我会把救大家的命作为第一条件，只要蛇母答应，大燮皇帝大可以赐她身份货物，助她称霸云荒。”彭黎说。

“冷么？”商博良盯着火堆问。